乎在看他有没有手茧。
离燕弄悠悠转醒,眼底有些失神。
凤流紧紧盯住他。
少年努力凝住眸光看向男子,不一会儿,他瞳孔的光芒又开始涣散。
凤流大力掐他手背,“不许睡!”
离燕弄吃痛,“放开……”
听着他微弱声音的男子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少年伸出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拧对方掐住自己的手。
离燕弄犹嫌不够,从被窝伸出腿踢凤流。
凤流拽住他的脚,松开了他的手,神情森寒,“你乖?”
离燕弄扯上锦被蒙住自己的脑袋,头发也被他挽好藏进被窝里。
独剩被男子捏住的洁白光足落在外面。
凤流气笑了,伸手去拉开他的被子。
与此同时,少年趁对方拉被子这会,将自己被他握住的脚转了一圈他的手腕,挣脱了束缚,同时伸出另一只脚将他踹下了床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男子穿着庄重繁复的冕服,衣裳的衣襟、肩处、腰封、袖口都缀了金珠,精致华丽的凤翎玉佩系腰,身上的缀饰一看就硌人得慌。
砰——
凤流整个人重重磕在了金石地板上。
倒地的声响引来了外面女官的问询,“陛下有何吩咐?”
“没有!”
男子一脸阴郁地站起来,少年从被窝探出脑袋看他,“陛下对不起。”
凤流咬牙切齿道,“你、下、来。”
对方说,“陛下能抱我下来么?”
“本皇打断你的手脚再抱你下来如何?”
离燕弄垂下眼,绷直唇线。
凤流不动声色地盯着他。
殿里陷入冗长的沉寂。
一刻钟后,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说,“陛下,我有点疼……”
凤流挪到榻边,欲探额,于是别开他额间的碎发,却摸了一手的汗,原来少年额角的头发早已被汗水洇湿。
金锦软被揭开,露出少年发颤的身体,他的颈部水光莹润,五指弯合抓紧了心口的衣裳,手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凤流拿开他抠在心口的手,“这里疼?”
“疼……”
男子朝殿外道,“传医!”
“是。”
凤流坐到床头让他倚靠在自己胸膛上,双手钳住他抓心挠肺的手。
没等到宫医来,少年就昏过去了。
望着姗姗来迟又在行礼的宫医们,凤流眉目含怒道,“还不赶紧上前看诊!需要本皇请你们吗!”
灵医们战战兢兢地诊过脉,再一次殷切地望向宫医令。
白发苍苍的宫医令悲怆道,“陛下息怒,臣等无能。”
男子干脆抱着少年又去了泉池。
他将不省人事的少年抵在池壁,温热的灵泉淹没了两人的胸口。
周身雾气弥漫,凤流瞧着被自己固定住躯体的端丽少年,对方的面容毫无血色,额头还是冒着汗珠。
他替少年拭净脸上的汗,理顺额发,忽而笑起来,“脾气还挺大。”
一天一夜后,凤流将仍然未醒的少年抱回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