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这位是?”
佩德罗先生看了看我。
“这位是我的丈夫…”
我摘下右手手套,站起身来,越过桌子将手伸了出去。
“不列颠尼亚近卫第三集团军,一级准尉,马修?尤里乌斯。”
对方握住了我的手,感觉到了我断掉的食指,犹豫了一会之后,摘下了戴在头上的高礼帽。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保卫国家的战士,我向你致敬,感谢你为不列颠尼亚所做的贡献。”
佩德罗先生微微鞠了一躬之后,松开了紧握着的五指。
“本来我还担心雇的那帮打手会不会不太够,现在看来,有你们相伴,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互相问好之后,佩德罗夫人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您过奖了。”
“不过,为什么二位会离开约克呢?”
听到我的问题之后,佩德罗先生叹了口气。
“两周前,我投资创办了一家工厂,在此之后,守旧派的艾伦·布莱汉姆连续给我写了几天的威胁信,要是三年前的话,我肯定会带人抄了他的老家,只可惜时间不饶人,现在也只能暂避锋芒了。”
“就是因为有这些人在,战争才会持续这么久。”
我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原本,不列颠尼亚皇家工程师早就已经研发出可以应对复杂环境的战争机器了,奈何那些守旧派死活不同意量产,还说什么冲锋是士兵的荣耀,不能用钢铁替代。
他们可能不知道,就是因为这句话,数以百万计的年轻士兵葬身在了暗无天日的战争前线。
正当我沉浸在回忆中的时候,包厢外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他敲了敲门,得到答复之后,打开了一点门缝。
“目标已经上车了,车厢前后都安排了眼线,您尽管放心。”
“继续观察。”
“明白了。”
对方合上了包厢的门,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不用担心,我派人跟踪了所有的可疑人士,一旦有意外发生,我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佩德罗先生笑着向我们解释道。
伴随着亢长的汽笛声,列车缓缓地向前开动了,车站人来人往的景色从我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连绵不断的低矮建筑物。
火车站的边上就是贫民窟,我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不知道住在里面的人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不过,在前线作战的时候,我认识了几个来自那儿的士兵。
肮脏,混乱,疾病,这是我从他们口中听到的描述,穷人的父母将孩子送上战场,只是因为参军入伍的家庭可以获得一笔安抚费,这对他们而言更加重要。
每当我看着那些双目无神的人时,心中总会出现一种莫名的负罪感,反复询问自己为什么出生在富人家庭,不会和他们一样遭受命运的洗礼。
这时,战友们总会告诉我,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烂透了的社会。
窗外的景色逐渐变化,连绵的房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充满自然气息的绿色草甸,我不再思考那些难以理解的事情,开始阅读手里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