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因为扶角军名气太响了,尤其是因为宣传工作做得好,这支打败匈奴王的军队,在凉州百姓心中,已然有被神化的趋势,搞得李文侯和羌将也都害怕起来。
可是,当他们忽然发现,声名远扬的扶角军,前锋部队竟然只有几百人时,那他们就不再害怕,反而有种欣喜的感觉了,因为有便宜可占了呀!
一个皮盔上插着野鸡翎的羌将叫道:“大王,小人愿请一枝令箭,领五百……领一千勇士,下去将李贼的先锋打垮,捉了那先锋官来,割下耳朵,给大王下酒!”
李文侯嘿嘿笑了两声,道:“好,你领兵出城迎战吧,我亲自给你擂鼓助威!”
这野鸡翎羌将大步下了台阶,点兵出城,他刚刚下去,又有一员没有皮盔,却戴着貂皮帽子的羌将站了出来。
貂皮帽将军叫道:“大王,小人也讨一枝令箭,下去给大王抓个百夫长上来,挖出心肝炒一炒,给大王下酒!”
李文侯哈哈大笑,道:“你跟我的日子可也不短了,却还这般没有见识,汉军领百人的军官不叫百夫长,而叫做屯长。好,你去吧!”
貂皮帽羌将大步流星下城,去追赶野鸡翎羌将了。
李文侯正要进入城楼,去擂鼓助威,却见又有一名羌将跳了出来,这羌将右耳朵上戴着一个大耳环,光头不戴帽子,模样非常凶悍。
大耳环羌将叫道:“大王,让小人也下去吧,捉个屯长回来,掏出肠子,炒一炒给大王做盘肥肠下酒!”
见手下的将领们如此积极请战,李文侯心中说不出的高兴,只有兵将敢战,地盘才能越打越大,和普通的汉军开打,显不出本事,只有和扶角军这样的强军交战,才能张显军威,以后再和汉军开战,必可让汉军闻风丧胆,连扶角军都能打败的羌军,还有什么能打不败的?
李文侯挥手道:“好,你也去吧,多掏几个屯长的肠子,我最喜欢吃肥肠了!”
大耳环羌将转身刚要下去,又窜出了两个羌将,这两个羌将是哥俩。
哥哥羌将叫道:“大王,让我们兄弟也下城去战吧,抓来屯长,取出内脏,给大王熬汤喝!”
弟弟羌将张了张嘴,心想:“哥哥,你不对啊,你把内脏全给熬了汤,那我呢,啥也不给我剩啊!”他叫道:“大王,小人下去抓住扶角军的屯长,把他们的……把他们的眼珠子挖出来,放在地上踩着听响,给大王助酒兴!”
羌将们哄堂大笑,都说这哥俩有意思,比前面三个人可狠多了!
李文侯痛快之极,他道:“好,好好好!我有敢战之士,何愁金城郡不平,何愁凉州不归我所有,你们都去吧,好好杀敌,咱们不杀扶角军的下马威,要让他们连马都没下,直接就死光!”
兄弟羌将一起下城,去追赶前面几个羌将了,深怕去得晚了,扶角兵被他们杀光。
李文侯对着剩下的羌将笑道:“咱们的勇士最多,全都敢战,我真希望北宫伯玉在此,让他看看咱们儿郎的威风啊!”
羌将们一起点头,从人数上来讲,他们比不过北宫伯玉的军队,可要说到勇敢,看看,他们的将领可是最勇敢的,毫不畏惧扶角兵!
此时,那野鸡翎羌将已然冲出了城门,他等不及兵马点齐了,第一个冲出城门,朝扶角军冲去,去和先锋官开战,将之阵斩,立上头功!
他前脚刚出门,那貂皮帽羌将也跟着冲了出去,两人只相差不过十余丈,真可谓是阵前比英勇,谁也不甘落后。
李文侯大步进了城楼,抓起鼓槌,对着大皮鼓,咚咚咚地击了起来,为他的勇士们助威,五将齐出,定有斩获,大胜已是必然!
不过只击鼓十余响,下面的野鸡翎羌将已然和那扶角军的先锋官面对面了!
突然间,城上的羌将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喊,有人叫道:“大王,脑袋被砸碎了!”
李文侯气道:“这话说的,怎么成我的脑袋碎了,是扶角先锋的脑袋碎了!”出城将领初战即得大胜,就算是城上的说错了话,他也没怎么怪罪,鼓击得更响了!
不过是眨眨眼的功夫,羌将们又叫道:“脑袋又碎了,又碎了……”
李文侯微微一愣,又碎了?难不成扶角军有两个先锋官?他在城楼里,视线被趴在城垛上的羌将所阻,看不到下面的战况,他停下手,问道:“是扶角军有两个先锋官,还是又打死了一个屯长?”
他的话没人听到,羌将们第三次大叫起来:“脑袋又被砸碎了,天啊……”
一个羌将回过头来,叫道:“大王,是咱们的人脑袋被砸碎了,已经死了三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