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月自然是不能留下的,温青山都来了,容易引起误会。
“怎么了?”温青山凝眉,不过是出去了一会,怎么就闹出了这动静?
瞧着被摁跪在地上的人,吴理挠挠头,不解的瞧着九月,“这是作甚?”
“他往公子的药罐子里放了毒,人赃并获!”九月愤愤的开口,“那药罐盖子,便是最好的证据。”
闻言,温青山面色陡然下沉,二话不说便抬起了脚。
下一刻,却被九月慌忙拦下。
“王爷!”九月惊出了一身冷汗,“您这一脚下去,可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温青山是谁?
那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这要是一脚下去,不得把人给踹死,九月自然是要拦着的,否则岂非白忙活了一场?
“王爷,脚下留人。”吴理赶紧跟着规劝,“您这一脚,非死即伤,到时候如何追查,毒杀公子的幕后真凶,岂非便宜了他们?”
温青山的话到了嘴边,又被生生咽了回去,终是缩了脚,目光森冷的盯着,被摁在地上的家奴。
“王爷放心,既是落在了咱的手里,咱自然是有能耐让他把话说出来。”九月瞥了一眼家奴,“咱家公子,干的就是这行事。”
温青山点头,“带下去,看着就晦气!”
“是!”九月行礼。
温青山抬步进了门,疾步朝着内屋走去。
此刻,温容辰已经靠在了软榻上,随手翻着手中书册,听得脚步声过来,也只是抬了一下眼皮子,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你没事吧?”温青山坐定。
温容辰俯首算是行礼,“王爷放心,死不了。”
“你……”温青山眉心陡蹙。
吴理在侧赶紧打圆场,“公子有所不知,王爷一听有人要害您,心里比谁都着急。”
“多谢王爷。”温容辰还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
温青山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真是哪儿哪儿都不得劲。
“唉!”温青山一声叹息,“你是不是巴巴的,等着我离开京城?”
温容辰没反应。
吴理在旁着急,刚要开口,却被温青山一个眼神制止。
事已至此,终是没什么可说,只能行礼退出了房间。
屋子里,只剩下父子二人。
“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怪我的。”温青山很难得放下了姿态,就这么目光平静的望着温容辰,这个最像自己的儿子,但又是那样的倔强,“你母亲的死……”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温容辰已经打断了他的话茬,“汉王在京城久留,原就不合规矩,按理说应该早些离开京城,回您的封地去。”
“唉!”温青山轻叹。
温容辰终于抬眸看他,“我在京城很好,不用王爷担心。”
温青山一怔,忽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
这话,是在劝他?
温青山止不住捏了捏袖中的手,神情有点愉悦,“待你身子好些,我就离开。”
“我没事。”温容辰回答,“皮外伤这种事情,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在看不见的地方,受过的伤远胜过现在。”
温青山张了张嘴,“我会弥补你。”
“不需要。”温容辰很难得,用这样平静的方式跟他说话,“从离开佛堂的那一刻,我就告诉过自己,走过的每一步都是属于我温容辰的,与汉王府没有半点关系。”
温青山想起了薄言归说的那些话,的确,孩子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需要他拥抱的孩子了,他长出了翅膀,学会了飞翔,而在这个过程中……
他这个父亲,是失职的。
幼时所渴望的东西未曾得到,长大后便也不稀罕了,东西如此,父爱亦是如此。纵然心中还会留有余地,但是心寒如此,不再是一日两日就能重新焐热的。
心凉,是日积月累的过程。
“你说的对。”温青山点头,“是我这个当父亲的,未曾尽到父亲该有的职责,你有所怨怼,是我活该。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我终是你父亲,纵然你厌恶或者是不愿承认,骨子里流淌着的,都是我温家的骨血。”
这话是一点都没错。
但,温青山承认自己错了,这还是出乎了温容辰意料。
在他的记忆里,温青山从来不会认错,他一贯觉得自己是对的,永远是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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