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王就在内殿里,虽相隔两层帘帐,一扇木门,可是勾引王室宗妃,是要杀头的,她到头来可不想在以这种原因不明不白的冤死在敌国。
“娘娘,属下是万不能离内殿半步的。”秦淮冷着俊脸,一脸严肃,看的冯贵人掩嘴笑了起来。
“那奴就留下来吧。”冯贵人轻抿朱唇,眼梢上翘,好似在与秦淮戏闹般。拓跋灵也总是这副摸样对她,不过秦淮从来不吃一套。
“奴只是闷了,出来时顺路过来看看王,王是个风趣的人。”冯贵人端起一杯清水,轻轻地叹了口气,却像铜鼓般敲响在秦淮的心里,他与她之间,应是自小便在一起的罢,她好像很了解他,秦淮舒了口气,眼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丝怜悯。
“告诉你吧,我以前是王的侍读。”冯贵人的话无疑是晴天霹雳,不过秦淮只是轻轻得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大叹,也就是说,她曾是奴仆?没想到身为汉人,还在鲜卑皇室做奴仆,竟然能坐上贵人的位置。不过,为什么要告诉她?
“哟,妹妹这是什么话啊。”这声音虽清脆但话语却带着刺,秦淮抬眼,便瞧见立在殿门外的少女,丝绸围着她半张脸,看起来年龄与自己相似,她颜如渥丹,月眉星眼,浑身有一股与拓跋濬相似的慵懒气质,不过眉宇间有着鲜卑女子独特的锐利之色。“乙氏?你怎么来了?”冯贵人的柔声变成了冷言。
那个叫乙氏的少女俏皮的眨了眨眼,笑而不语,眼神却移上了秦淮。“娘娘。”她干脆的行礼。乙氏看到秦淮的时候的确小愣了一下,很快笑又浮现在脸上:“你是王新招的侍卫吧?生得一副好皮囊啊。”她这么直接的话,让秦淮不由汗颜。“哦,是王召奴来的,妹妹呢?”这句是对冯贵人说的。
冯贵人轻叹了口气,笑道:“奴是来帮高大人传话的。”然后看向秦淮。秦淮不语,只是勾起唇角应了她的话。她虽是表面应了,不过心里对冯贵人又多了一层芥蒂,他怎么会知道她和高大人的事?她明明还年幼,竟然可以知道这么多事,而且,她怎么就这么笃定,自己一定会帮她?这个谜一般的人,会不会对王不利?
“吵什么呢。”拓跋濬自是在里面看不进书了,只好亲自出面。“王。”几个人不急不慢的向他行礼。他扫了一圈,目光停在秦淮的身上。秦淮微蹙眉,一脸淡然。“有儿?你也在啊?”拓跋濬瞥见了一旁的冯贵人,似乎不知道冯贵人会来,但听他这么叫她,还果真是青梅竹马。
“奴带了点点心,您过来尝尝。”乙氏将仕俾手中的木篮摘了下来,放在桌上,香气四溢,光是闻着就觉得可口。秦淮偷偷地舔了舔嘴唇,记得以前娘一直给自己做糖糕,后来嫂嫂们每次来看她,都会带满满一篮子的糖糕。这般亲切之感转瞬即逝,她冷着脸看着拓跋濬和乙氏,冯贵人有说有笑的坐下开始吃,淡然的脸下,是她不能启齿的疼痛。
中途,不仅拓跋濬有些犹豫的望了秦淮几眼,就连冯贵人,也给她一个说不出的眼神,是自己站在这里碍着他们亲密了?秦淮心里咯噔了一记,便悄悄的推出殿外,并合上了殿门。
冯贵人不解的看着秦淮退走,眼中尚有不悦,却闻拓跋濬冷淡的问道:“常太后那里,没什么事吧?“冯贵人眼里的光暗去,轻点头,“那日的事,只有奴知晓。”拓跋濬并无何表态,他在等她后面的话。
冯贵人抿了口清水,继续道:“不过,常太后前几日又插手了朝政之事,源贺大人那里多有怨言。”说罢,便担忧的看向拓跋濬。他隐去眼中不悦之色,但眉宇间仍是习惯的皱起,让人瞧了心疼。冯贵人伸手握住拓跋濬修长的手,他习以为常的被她这么握着,眉间的不爽淡去了很多,“不管怎样,奴,是站在王这一边的。”她的眼里颤动着坚定。
乙氏虽然看着冯贵人牵王的手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她也是站在王这一边的,毕竟王不但没因她的身份而抛弃过她,反而很宠爱她,她如此便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