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臣尉迟恭特来看你。”秦王一见尉迟恭,即抱住尉迟恭大哭。尉迟恭道:“臣不知主公此事,从何而起,众将又革除官职,各回家去。臣今亦要回山后,故此前来拜别主公,特备些酒饭在此,供献主公,以表臣一点丹心。”秦王道:“多谢王兄,此事因玉带而起。”但也不便说明。
君臣正在讲两,忽听门外叫声:“哥哥开门。”尉迟恭开了门,问道:“做什么?”禁子道:“哥哥,事体成了吗?”尉迟恭道:“尚未成。”禁子道:“还好。随我来。”尉迟恭道:“我要在此伺候,不去!不去!”那禁子发怒道:“今有齐王亲自到此,倘齐王看见你,问起根由,岂不连累及我,快些出去。”尉迟恭道:“好弟兄,看银子分上,待我躲在此间,谅他不致看见。”禁子道:“既如此,必须躲在黑暗里才好。”尉迟恭道:“我晓得。”禁子去了,尉迟恭就去躲在黑暗里。
却说齐王同狱官,带领二十余人,来到天牢。齐王叫声:“王兄,做兄弟的特来看你。”秦王道:“足见兄弟盛情。”元吉叫手下人看酒过来,秦王知他来意不善,便说:“兄弟,此酒莫非有毒么?”齐王对秦王笑道:“且满饮此杯,愿你直上西天。”秦王大惊,不肯接杯,元吉叫手下道:“他若不饮,与我灌下。”众人齐声答应,正要动手,忽然黑暗里跳出一个人来,大声喝道:“你们做得好事!”大步上前,一把扯住元吉,提起拳头就打。众手下欲待上前救应,见是尉迟恭,各各走散。元吉也把他一看,认得是尉迟恭,惊得魂飞魄散,叫道:“将军放下手,饶了我吧?”尉迟恭道:“你好好实对我说,今日到这里做什么?”元吉道:“孤家念手足之情,特送酒饭来与王兄吃,并无他意。”尉迟恭见他不肯实说,把手一紧,元吉就叫喊起来,一下跤倒在地,痛得一个半死。
尉迟恭道:“我问你,你酒内藏什么毒药?若还敢支吾,我就一拳打死。”元吉道:“将军,看王兄面上,饶了我吧!”尉迟恭道:“要我饶你,你可写一张伏辩与我。”元吉道:“孤是写不来的。”尉迟恭见他不写,就将两个指头。向元吉脸上一拨,元吉痛得紧,好似杀猪的一般,忙叫道:“待孤写就是了。”尉迟恭问狱官取了纸笔,放了手,付与他道:“快快写来。”元吉看来,强他不过,只要性命,没奈何,提起笔来,写了一张伏辩。尉迟恭叫他念与己听,元吉念道:
立伏辩齐王元吉:因王兄世民,遭禁在牢,不念手足之情,反生谋害之
心。假以敬酒为名,内藏毒药。不想天理昭彰,忽逢总管尉迟恭,识破奸谋。
日后秦王倘有不测,俱系元吉担责,所供是实。 大唐六年四月十三日,
立伏辩元吉花押。
元吉念完,敬德挟在手中道:“饶你去吧。”元吉听说,飞跑去了。尉迟恭道:“这伏辩放在主公处,那奸王谅不敢再来相害,臣今要回山后去了。”就拜别秦王,走出牢门,来到外边。
只见十数个大汉,忙走来说道:“尉迟老爷,方才的事,万岁爷知道了,说你私入天牢,欧打齐王。如今差官兵拿你,你快快同我们去吧。”尉迟恭问道:“你们是那里来的?”众人道:“我等奉程咬金大老爷之命,前来救你。”尉迟恭听了,就同他走,此际已是黄昏时分,尉迟恭心慌意乱,随众人领到一家门首,直到大厅,转到书房。众人道:“老爷在此少坐,待我们进去,请老爷出来相会。”说罢,众人入去。又见一人拿酒肴出来,摆在桌上,说道:“老爷先饮一杯,家爷就出来了。”那尉迟恭辛苦了一日,一闻酒香,拿来就吃了几杯,头昏眼花,立脚不住,跌倒在地,内里走出二十余人,把尉迟恭用绳绑了。
看官,你道这一家是什么人家?原来就是殷王府中。方才牢中之事,早有细作报知殷王,故设此计,不想尉迟恭误中其谋。当时众人禀知殷王,说:“尉迟恭拿下了。”殷王道:“将他洗剥干净,绑在柱上,用皮鞭先打他一顿。”众人领命,即把尉迟恭洗剥,绑上庭柱,将皮鞭乱打一顿。尉迟恭醉迷之人,那里晓得?受此一顿毒打,直到五更醒来,开眼一看,见身上衣服被剥,赤身绑着,遍身疼痛,不知何故。
少刻天明,建成、元吉出来,同坐在上面,两旁分列一班勇士。建成骂道:“尉迟恭你这狗头,俺父王恐你等助秦王为非,故此打发你等回去。你怎么私入天牢,行凶无忌,该得何罪?”元吉骂道:“你这狗头,好好送还我的伏辩,万事全休。如今放在那里,实对我说。不然,孤就要用刑了。”尉迟恭道:“要伏辩也容易,到万岁爷殿上就还你便了。”元吉道:“你这狗头,不用刑,料也不怕。”叫左右将牛皮胶化油,用麻皮和钩,搭在他的身上,名为“披麻拷”若扯一下。就连皮带肉去了一块。左右端正好了,将尉迟恭身上遍搭。元吉问道:“你招也不招?”尉迟恭不知厉害,说道:“招什么?”元吉叫左右扯下去,就把麻皮一扯,连皮带肉去了一大块。可怜尉迟恭疼痛难当。不知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