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耸肩,“都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天不亡我,我就能逃出生天。”
“迷信!”云钰笑骂了一句,这才放心的一起坐下来休息。
忽然想起此行要去救的那个人,她托腮问道:“说到迷信,你们总说玄王有天算之能,天算到底是什么啊?”
高靖舒目光迷惘地摇摇头:“我也不懂,大概就是算命吧。”
“算命也分很多种的。”云钰不依不饶的追问,“自古王侯将相都信这一套,玄王……难道是玄学的玄?”
高靖舒一巴掌就拍在了她脑门上,憋着笑回道:“玄王的玄是玄武神君的意思,不是玄学!”
“你自己说的,天算也是算命嘛!”云钰没好气的辩解。
高靖舒认真想了想:“我是不懂,阿湮倒是研究过一段时间,不过她说星象一门博大精深,极为深邃复杂,想要观天之象、执天之行、承天之道,那除去需要精湛的灵力,或许还真的是更依赖于天赋。”
“天赋啊……”云钰自言自语的嘀咕,“我师兄一点法修的天赋都没有,他竟然还说我命犯水星千万不能出海,哼,果然是骗我的。”
“命犯水星?”高靖舒脸一黑,“你不是说因为命中的福星在海上才出海的吗?”
云钰眨巴着眼睛,这才想起之前自己信口开河说的那句话,“啊哈哈哈”的尬笑了几声。
“你可真是胆子大。”高靖舒头疼不已。
“我又不信这套。”云钰满不在意,“古人常云,信则有,不信则无嘛。”
“天算可不是普通的算命。”高靖舒忽然认真起来,“现任玄王是个天才,如果是冒着灭族的风险也要执意撞天柱,那就只可能是比灭族更加严重的事情吧?会是什么事呢……哎,天才的想法普通人果然很难懂。”
不知为何,一提起这些陌生的玄学,他忽然想起白湮说过的话,说云钰出现在他的星辰轨迹里,让他的星图也终于有了变数。
高靖舒有些担心地扭头看向身边紧挨着自己的女子,忽然主动往旁边挪了一步。
云钰好笑地看着他,挑眉:“你坐那么远干什么?”
“你靠这么近干什么?”高靖舒不甘示弱的反问。
云钰用鼻腔发出一声嗤之以鼻的嘲笑:“当然是随时准备拿你做挡箭牌啊,这里怎么说也是白王的监兵宫,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冒出来什么危险的东西。”
高靖舒转过脸,结果下一秒云钰的脸就堂而皇之地贴在了他的鼻尖上。
这个小姑娘夸张的将嘴角勾到最大的弧度,阴阳怪气地拖长语调:“呦呦呦,狐狸精该不会以为我会看上你吧?尽早死心吧,眼瞎才会看上你!”
高靖舒被她怼得完全接不上话——这家伙不仅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他那两句挖苦的话,还找机会挖苦了回来!
一时无话可说,他索性从怀里摸出准备好的干粮闷声啃了起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能吃得下饭?”云钰惊讶地看着他。
高靖舒满不在意地啃着干粮,腮帮子鼓鼓的:“不吃饱明天哪有精神劫法场啊?我劝你也赶紧吃点东西,万一有去无回,好歹也是吃饱了再上路……”
云钰脸一红,她是既没有心情也没有胃口吃东西,最后一脚踹了过去:“乌鸦嘴!”
高靖舒吃饱就靠在白虎神像上闭眼休息,云钰想把他喊起来,又被嫌弃地推开:“你不吃饭也不睡觉,明天哪有精神跟我去劫法场?”
“你怎么还睡得着啊!”云钰的心是一声比一声跳得更响,仿佛随时都能跳出嗓子眼。
高靖舒翻了个身,摆手:“睡不着也得睡,劫完法场我们还得逃命呢,未来几天都别想好好休息了。”
云钰只能作罢,又因为害怕暗搓搓地往他身边靠了几步。
她看见大狐狸沉静的侧脸,竟然有些隐隐的心疼。
即使是在荒郊野岭的那个孤坟里,大狐狸的睡眠也很浅很浅,经常外面一声蝉鸣都能让他立刻警觉的睁眼,可是在监兵宫的白虎神像下,他竟然睡得这么沉,这么安心。
那个经常被他无意间提起的白族大师兄,真的是他心底唯一温暖的港湾,可以让他放下所有的戒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