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椅上,仿佛一只只神秘的眼睛,看着面前壮志雄心的帝王。
星渊催动灵力,他的脚下缓缓浮现出一个复杂的法术咒印。
“这是……驭兽术?”虽然对法术不甚了解,湘灵还是很快认出来,“白麟的驭兽术?”
“嗯。”星渊点头,笑道,“白麟以前送过我一本法术手札,里面就有驭兽一章,这些年跟着我征战天下的重明鸟和相柳,都是用那种法术抓的。”
“你该不会是想用驭兽的法术驯服神君吧?”湘灵惊得张大嘴巴,连连摆手,“不可能不可能,神君可不是那些猛兽,它们是拥有神性的。”
星渊不急不慢地点头,蹲下身用手指改变了咒印的灵力走势:“对,普通的驭兽术当然是不行的,但是我尝试改变了一些东西。”
湘灵的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紧张地站在一旁看他要做什么。
他的皮肤在法术的影响下慢慢变得血红,经脉一根根暴起,但他的脸色仍然从容,似乎是可以控制自身血液的流动,很快血如一条条小蛇从他体内钻出来,融入脚下的法术咒印。
湘灵的手微微一颤,低呼:“血契?”
星渊朝她抬眸,咧嘴一笑:“无论神兽、妖兽,寿命都远远超过人类,若想让其世代臣服,就需要以血契为引。”
湘灵第一次在这个熟悉的人身上感觉到了陌生,震惊地追问:“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种法术?”
“好像是在苍梧之渊的一块石头上吧。”星渊抓着脑袋,不知是敷衍还是真的想不起来,继续刚才的话题,“以血契和神君相连,就能保证子孙后代能继承这股力量,不过我还是要给他们一点限制,毕竟我也不能保证后世的每一个人都心系国家。”
他脚下的法术已经变得通红,不知为何,湘灵感觉到一阵恶寒,不敢靠近。
“我要将自己的血脉一并融入其中,世世代代,拥有随时能封印神君的能力,让他们在获得力量的同时,不能肆意妄为,忘根忘本。”星渊补充了一句,眼里倏然有了帝王的觉悟,“我愿意给他们杀人的剑,也必须拥有困人的锁,但我希望永远也用不到这把枷锁。”
湘灵百感交集,刚才的恐惧也散去不少,担心地道:“可你用血契牵制神君是不是不太好?天地有灵,你不该如此。”
星渊想了想,又将法阵的一部分重新刻画,这一次,有清澈的水流泉涌而出。
“看,这是玄晖教我的法术。”他得意扬扬地挑眉,“水润万物,我会在缔结的法术里融合这股力量,这样神君就不会生气啦!”
湘灵眉头紧蹙,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这种谬论:“星渊,水泽术可以抚平情绪,是一种清神明智的法术,可是也要尊重神君的意愿。”
星渊若有所思,这句话换成任何人来说他都不会理睬,但如果是湘灵,他就会认真思考。
“那就这样吧……”许久,星渊再次念动咒语,“我尊重神君的意愿,它们可以钦点继承者,任何人——哪怕是皇帝,也无权干涉神君的决定!”
话音刚落,紫极大殿里竟然有风雨雷电交织的幻象,四灵核涌动着强大的力量,仿佛认可了他的回答。
一年之后,星渊皇帝如约将四灵神君之力分给四位兄弟,一帝四王携手共进的局面终于尘埃落定。
五千年的辉煌,从那一天拉开帷幕,像一条漫长又璀璨的银河,一直延伸到高靖舒的眼前。
真的如湘灵所言,那一年的星渊像太阳一样耀眼,会情不自禁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心甘情愿地追随他。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仅仅四年就性情大变,甚至失手错杀了最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