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尸骸的熊熊大火。把半边天空照的透亮。赵瑜站在城头。远观火势。大笑连连。
“想不到真的烧起来了!”他笑着拭去眼角的泪水。忍不住心头的快意。
刚被唤来的黎伯玉在旁惊叫:“大王。为何不派兵接应!”他写给旧将的密信中。正约定了要他们在营中放火。然后东海军趁机夜袭。两方合力。去取李乾德的首级。但赵瑜现在却在城头上看风景。连半点派兵的样子都没有。他的信岂不是白写了。
“为何要派兵?”赵文冷笑。“太尉真的以为你的那几封信能管用吗?李乾德为君多年。会蠢到不防备你的旧属吗?”
黎伯玉呆住了:“难道大王和文将军你们一开始就没信过我?”
赵瑜笑道:“我当然相信太尉。只是不信太尉的旧将罢了。我不觉的他们会因为太尉的一封书信就敢于做反。把收到的密信上交给乾德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些。若是我真的派兵去夜袭。定会被守候多时的交趾军逮个正着。到时。丢掉脑袋的可就是我了!”
黎伯玉默然。突然抬头又问:“万一万一小人的信真的说服了我的旧部。这火也是他们烧起来的。大王这不是白白浪费了时机了吗?”
赵瑜撇撇嘴:“那又如何?我用兵多年。最讨厌的就是冒险。更不会把希望放在他人身上。我只要北面的大营被烧掉。至于是李乾德自己烧的还是太尉旧将烧的。我都不会在意。这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我的行动计划。一向是以我为主。不会依靠他人之力。”
赵文在一边举着望远镜。远眺着熊熊烈焰中的营寨。随之冷笑:“无人呼喊救火。没有惊象乱营。除了火之外。什么动静也没有。不是陷阱。还会是什么?”
黎伯玉惨笑:“看来小人是自作聪明了。写了几封书信。去劝诱旧将。没想到什么用都没有。却徒惹人笑。”
“不过太尉的信还是有作用的。”赵瑜大笑道:“我早觉的对面的那个大营太过碍眼。早想一把火烧掉。只是一直想不到办法。而太尉的信却帮了我的大忙。转败为胜的良机就在眼前。李乾德哪能忍的住。当然会将计就计。自己把火烧起来。挖个陷阱好反杀我军。不过。他们自己烧了大营。却什么都没等到。反而连住处都没了。到了明日。对面的军心恐怕要更加乱了。”
交趾大营的火光亮了一夜。到了天明方才熄灭。偌大的营盘中央部位尽数化为黑灰。只有余烬袅袅。近万士卒从两侧的副营中走出。在灰烬中清理残迹。交趾王旗在左营上打起。孤零零的。没有风吹。直耷拉着。可怜亦复可笑。
一整天。交趾人都在重新整理着营盘。工作进度却慢的难以想象。到了夕阳西下时。连残余灰烬都没清理干净。交趾人低落的军心士气已能很明显的看的出来。
而城中。赵瑜却在紧锣密鼓的整军动员。三千士卒中点起了两千人。所有人都整衣束甲。磨枪擦剑。静心待命。入夜后。赵瑜亲自率领这支队伍从西门悄悄潜出了清化城。他们出城之后。人衔枚。马裹蹄。直趋交趾大营。
两千军分散开来。缓缓潜至大营的半里之外。一时间。的面上都是影影绰绰的黑色人影。赵瑜一看时机已到。立刻挥手下令。十几把进军号突兀响起。尖利的号角声响彻云霄。两千人齐声呐喊。冲向交趾人的大营。
此时的交趾大营中混乱不堪。先枯守了一夜。又忙着收拾残局。连该派的巡哨都松懈了大半。李乾德的中军营的被毁。他的中军随即夺了其他部队的营帐。而被赶出自己军帐的士卒。只能可怜巴巴的在野的上和衣而卧。低声咒骂着。却都忘了数里之外的清化城中有一只敌军在虎视眈眈。
听到东海军冲阵。交趾人全无防备。两千人分作数部。在大营中左冲右突。四处放火。风助火起。交趾军四处溃逃。全无反击之意。
下一刻。一阵呼喊从交趾王旗下传出:
“捉到了李乾德!捉到了李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