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介草民柔弱无力,到底怎样才能反抗之?
“我应该相信你吗?对于一个出尔反尔之徒,我如何能信得了?”如雪略带鄙夷。昨日商议的结果,顷刻就已经被打翻了,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值得信任,更何况他是一个居心叵测试图谋反的废太子呢!
很自然的如雪想到了酒楼里的那些传言——
也就是屏风后的这个男人调戏自己的亲姑姑,强占了皇弟的爱妃……跟这样的一个男人谈条件,谈信任绝对是自讨没趣。想到这里如雪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信不信你都没有选择。”废太子冷冷道。
“……”如雪望了望桌子,此前摔碎茶壶的时候并没注意,现在倒是看到了那里放着一叠纸,想必那就是废太子口里的纸样。如雪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咬牙走到桌子前面,将一叠纸样拿到手中,道,“纵然生杀权利都在你手中掌握又能怎样?于其不明不白的继续,倒不如死个干净!”说话间她双手奋力撕扯,在屏风后的人来不及阻止的时候,手里的一沓纸样被撕的粉碎。
这边是她月如雪内心深藏着的勇气,虽然看似是个弱不禁风的柔顺女子,逼急了也是能干出鱼死网破的事儿。
“好,撕的好。有如此决断之力,也不枉本太子选中你来绣龙袍,不错不错。”他连用两个不错,手下的人也分辨不出是贬是褒,也都不敢动手。
狂狷之人多半是喜欢有决断力的同类,哪怕对方的行为会触犯他的底线,单从欣赏角度看去也不失志趣相投。
如雪看似柔弱可欺,骨子里却有一股勇气,一股傲气。
“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让我亲眼看见兰苹婇和我娘亲是安然无恙的,便可以了。”如雪凄然的看着脚下的碎纸屑,幽幽道,“如此一来如雪这条命岂真真是要搭在这些龙袍之上?”暗含的意思不过是我应下你的要求,你也要满足我的要求。
“也罢,鹰九,你安排她去看看真相。”废太子吩咐。
如雪的眼睛又被蒙上,而后坐进一辆马车之内,可是这一次分明并未走的太远便有人帮她散开蒙住眼睛的黑布。车帘被卷起来,遥遥的她果真看见挑水的苹婇从村口的小路走过去,刚想要张口喊苹婇的名字,却只觉胸前一麻,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月姑娘自重,太子殿下并未食言,月姑娘更不该毁了约定。”又是那个阴柔苍老的声音。这一次如雪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说话带一股娘娘调,因为他是个老太监!
如雪点头,眼睛却依旧往村庄方向看去,她只看见了苹婇,并没有看到自己的母亲。
“有这位兰姑娘照料,你娘亲绝无大碍,况且咱家太子爷宅心仁厚付了十两黄金……”老太监慢条斯理道。
“公公跟她费鸟话,马上回府去吧,这种穷乡僻壤之地呆久了蛋疼。”这粗声粗气说话的便是太子身边的贴身保镖鹰九。
“鹰爷所言极是,调头!回去!”老太监资历不浅,面对鹰九还是毕恭毕敬,可见鹰九在太子面前的地位不低。
在马车调头,帘布被放下的一刹那,如雪似乎看见一个黑色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