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变成植物人

又接着再往下看，下面的一小段文章里，是一串密密码码的小黑字。好在那些字，都不复杂，他已经学过，百分之九十的都认识，越往下看，脸色却越黑。

    因为那串小黑字里，详细地记述了整个车祸的前因，他的爹地是半夜驾车开往机场的路途中，不幸遭遇的车祸，而那个时间段，正是自己给他打完电话之后不久，也就是说，爹地是为了赶飞机来巴黎看他们，所以在路上才遇上的车祸。

    呜呜，都是他不好，他不应该那么大晚上的，还给爹地打电话！

    爹地车祸成植物人了！

    这都是他的错！

    ...

    对于植物人，他知道，在幼稚园的时候，听别的小朋友有说起来过，植物人，就是躺在病床上，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大脑呈死亡的样子！

    他不要他的爹地成植物人！

    想到这里，他赶紧向那个中年的大叔，要下了这张报纸，举着报纸向病房跑去，他要赶快告诉妈咪，这个惊天的消息，如果可能，他想要叫妈咪，一起回S城去看望爹地。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爹地，他不想失去爹地！

    （接上面）

    “妈咪，你怎么了？你别吓坏小念啊？”小念拼命地拼晃着妈咪，她的样子太吓人了，让他很害怕。

    “纱沙？你说话？”东方晨看到情形不对，也收起所有的情绪，焦急地走回来，一同唤着纱沙。

    “哦”收回了飘远的思绪，纱沙只呆呆地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东方晨一脸的阴郁，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眼前的情形，他不知道如何来应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所有的事情全赶在一块了。

    他难过，他伤心，但他也只是一个旁观者，他并不能感同身受，也不能代替纱沙承受这些苦难，生活是她自己的，决定还得她自己下。

    小念心系爹地的安危，他单纯而又善良，不受一点世俗的沾染，天真地问着妈咪：“妈咪，我们要不要回S城去看望爹地？”

    妈咪和爹地之间的矛盾，是他们成人之间的事情，这，丝毫不影响他对爹地的父子感情！

    此问话一出，不仅东方晨一愣，阴沉着脸，灰头土脑的，不回答他，连纱沙，也被这突然的问话，给问住了。

    童言无忌，小孩子的世界就是如此简单！关心自己想关心的人，喜欢自己喜欢的事物，可以不受外界的任何干扰，单纯而简单地喜欢就行！

    要不要回S城？

    要不要去看望那个男人？

    她矛盾了，也纠结了，临走之前，已经答应过莫母，会永远地离开，不再回来，至少不会再出现在那个男人的面前，如今，果真要回去，那就等于自己先失信了。

    如果不回去，她又岂能独自一人，在这遥远的异国他乡，一个人苟活，而任他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无人相伴？

    怎么样，都是艰难的选择！回，还是不回？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纠结，就好像有两个小人，在不停地对峙，不停地拼杀，肯定之后，又被否定，否定又被肯定，反反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