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季的雨似乎多了些,梦剑洋站在自家别墅的主卧室,望着零零落落的雨点,心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天渐渐暗了下来,他望着床上狼狈不堪,昏昏沉沉的凌若菲,是恨是爱他分不清楚,总之原有的伤不曾减轻,现在又多了几分:这不应该是你呀?他的心不由自主的为她揪了起来。
‘我要你永远是那个开开心心,活活泼泼的忆星。’这是他曾经对她说过的,想起这些的他是那么想给予她安慰及拥抱。他不由自主的坐在她的床头,望着她沧桑了许多的白皙面孔,捋了捋她柔顺漆黑的秀发。
他的心不自觉的为她酸楚起来,温柔的附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以示安慰,泪竟然在不自觉间滑落:忆星,如此活泼开朗又烈性的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呀!七年来,他认为她生活的幸福快乐,把所有的悲伤与冷冰丢给他一个人慢慢承受,所以,这次的接触,他的话语充满尖锐与愤恨,但是他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她会用求乞、沉默、逃跑及自杀来回应他,这根本就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兰忆星,反而让他想起了她的姐姐顾月枫……
淅淅沥沥的小雨越下越大,瓢泼而落,梦剑洋打开了卧室明亮的吊灯,因为他知道她怕黑的程度有多惊人。回到她的身边,他又检查了一下她早已被包裹好的伤口,接着随意的躺在了她的身边,动作很自然,和她同床而眠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今天的经历让他有些疲倦,乏了。看着她睡的不很安稳的脸,一股哀伤涌上心头,他抬起手来轻轻附平她皱成一团的眉宇:为什么睡的那样不安稳?七年前的事对你有影响吗?会有吗?如果有,为什么?我足足等了你一年,为什么不出现?
这间房的隔壁,喻枫失魂落魄的坐着发呆,似乎她就是凌若菲的事实,他现在也无法消化。童皓宇看着他从来不曾有过的要死不活的表情,他好奇、不解到了极点。
“喂!喻枫,你是怎么认识那丫头的?”童皓宇禁不住好奇,终于问出了口。丫头,对她的这个称呼是习惯,也早就成了自然。
“我他妈的就是一混蛋。”他歇斯底里的骂着自己:“混蛋到莫名其妙害了她七年。我怎么就卷进他们的恩怨纠葛了呢?”
喻枫有些暴躁:“更混蛋的是,我被卷进去,自己竟然还不知道,要等七年才去后悔。”他对自己的懊悔,恼怒已经到了极点,恨不得自己揍自己一顿,只是为了自己七年前曾经对她的毁灭补上了一脚。
“你能不能说一些我听的董的人话?”童皓宇无奈且不解的问着。
“听的董的?”喻枫自问着,脸上勾勒出一抹无奈的笑,顿了一顿,他的心稍微平静了些许,脸上却滑过一丝伤悲:“我只能说,七年前,她很爱剑洋,爱得失去了自我,爱得不顾自己碎的不能再碎的一颗心,爱得甘愿自己一个人承担起那沉重的事实。”
“你…她向你说过很多?”童皓宇不理解到了极点,看若菲对他的称呼,她似乎根本不知道他的全名,可是,七年前,她却找他倾诉。
“是的,她无助到要找陌生人倾诉。”想起过去,他的情绪平静了下来,继续说着:“可是我,我竟然…竟然混蛋到…混蛋到…把她……”他接不下去了,犹豫矛盾着,因为她晕倒前曾经说过,不准对任何人提起。
“你占有了她?”童皓宇试探的口吻说着。
“我想过负责,她是唯一一个让我有这种想法的女孩儿,而且想了七年。”喻枫失落且略带伤痛的表情,让人不知道是为落魄的若菲还是为自己。他需要有个人听他倾诉,因此还是违背了她的话语。
只听他诚恳且略显激动的继续说着:“可是,我…我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她口中同父异母的哥哥…会是梦剑洋,而他们的事情,在她遇到我之后,竟然…竟然发展的那么难以收拾。”
串连起这些零碎的往事,他的心情变得沉重,激动更重回脸眼,无法褪去。
“我可以想象,真的可以想象出,当时的她会崩溃到什么程度,而那种崩溃绝对不会亚于当年的剑洋,我却在毁灭他们的路上充当了将他们彻底毁灭的角色。如果不是我那么冲动,那么白痴的认为可以同她培养感情,我想今天…也许不会是这样。”说到最后,他把自己陷在深深的自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