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深高烧刚退,嘴里没味,适合吃些清淡的。于是她拿了一份些油盐少的鱼肉饭来。
“吃吧。”南明鸢递过碗筷。
薄辞深一抬手,似乎牵扯到了伤处,眉心一皱:“我这手动不了。”
南明鸢轻皱眉毛:“所以呢?”
“喂我。”
男人脸上神情没有一丝变化,理所当然的说出自己的要求。
南明鸢冷眼看着他的伤口在臂膀,却死活说手腕动不了。自打上回陪护薄辞深反被他将了一军,她就学聪明了:“少来这套,你吃是不吃?”
薄辞深向她展示着自己的渗出血的伤口:“疼就是疼,吃不了。”
南明鸢深深吸了口气:“不吃饿得是你自己。”
“抬不起来,你喂我。”薄辞深还是那句话。
南明鸢深觉无语,薄辞深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了?!
“不吃是吧?好。”
南明鸢直接端起饭盒,利落地掀开帐子,“啪”一下将饭菜倒扣在地上。
薄辞深惊道:“你——!”
饭菜的香味吸引来一只黄毛野狗,地震过后,它显然也饿了许久,大口大口地咀嚼了起来,吃得甚香。
薄辞深:“……”
大黄狗吃得开心,还不时摇尾巴往里看。
薄辞深沉默地与那狗对视一眼,暗暗在心中咋舌。
这女人,真是狠心。
……
两天时间飞快过去,薄辞深没少与南明鸢吵吵闹闹。这里的伤员和救护人员跟他们都混熟了,时常调笑道:“小情侣又在打情骂俏呢。”
每当此时,南明鸢便会赶紧反驳,薄辞深则一脸不置可否的微笑。
“笑什么笑!我待会儿再来收拾你。”
薄辞深:“……”
帐篷里一片欢声笑语,暂时冲淡了地震后悲伤的氛围。
修整了两日两夜,薄辞深的伤口也比之前好多了。更可喜的是,南明鸢救治的那名重伤男子也被送往了就近医院,目前情况甚好。
村子在当地政府的拨款帮助下,也着手开始重建,每个村民都领到了相应的补助和赔偿。
阳光正好,清晨风暖,南明鸢收拾好东西,准备与薄辞深一道回京州。
当然,她也没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许师傅,您收拾好了吗?”
“哎,好了好了。”许春华拿出一个中等大小的包袱,打了个结。
南明鸢见此轻笑道:“我来帮您拿吧。”
许春华摆摆手:“这点东西我老婆子还是拿得动的,你们都受伤了,就不麻烦了。”
“说起来也真是神奇,我老婆子白长了这些年纪,还是头一回去坐飞机呢!”
薄辞深接过话茬:“等您再京州大放光彩,以后各地都会请您过去示教。到时,有的是机会坐飞机。”
“哈哈哈,这孩子,就是嘴甜!”
许春华感慨地摇摇头:“我也不指望什么名扬四海,一把骨头了,要那些虚的做什么。我只想着,在我入土之前,能把苏绣发扬光大,传承下去。不能叫国粹丢了不是?”
南明鸢为老人家的匠心深深动容,她握住许春华的手,郑重道:“放心吧,我一定竭尽全力帮您实现这个愿望的。”
三人有说有笑,一起踏上了回京州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