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远远瞧着那个身影颇为眼熟,一拧眉,同黎洛道:“那是薄辞深不?”
黎洛听此抬头看了看:“是他!”
阴魂不散!
祁司逸脸色骤然变冷,冲薄辞深没好气道:“姓薄的,少来纠缠我妹妹!”
薄辞深同样瞥了他一眼:“纠缠与否,不是你说了算!”
“靠!”祁司逸坐不住了,撸起袖子作势就要下快艇为妹妹撑腰。
黎洛前几天也是跟薄辞深反唇相讥过,怒火正旺,亦是气冲冲地跟了下去。
薄辞深眼明手快,一把扣住了南明鸢的手腕。
“你做什么?!”南明鸢横眉愠怒。
“和你一起去蓬州岛,仅此而已。”
薄辞深神色不改,拉着南明鸢就上了旁边的小船。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单纯论力气南明鸢肯定是敌不过他的。
“姓薄的,放开鸢鸢!你找死!”祁司逸在下边大喊,怒发冲冠,但他还是晚了一步。
薄辞深压根不给他们上船的机会,转头便跟船长吩咐道:“出发。”
黎洛在下面看得暗暗攥拳,咬牙顿道:“无耻之徒!”
船只已发动,事已落定,祁司逸与黎洛虽愤恨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紧随其后。祁司逸还是不安心,快艇在海上飞溅出雪白的浪花。渐渐地,竟然超过了薄辞深所在的船只。
祁司逸站到甲板上,音量提高八个度,恨不得拿个喇叭大喊:“姓薄的,敢怠慢我妹妹,我要你好看——!”
薄辞深理都不理他,低低斥了一句:“没有正形。”
这话传到南明鸢耳朵里却觉得十分刺耳,她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薄辞深一眼:“你发的什么神经?”
薄辞深浑然不觉自己有什么错,他就是按照林深所说,在用自己的方式关心呵护南明鸢而已。
林深: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但他说不出什么“我担心你”这样肉麻牙酸的话,沉吟片刻,只道:“你去陌生的地方,应该有人陪同。”
“我有我哥哥陪着,干你什么事?!”
薄辞深见她对祁司逸如此信任,不由气闷:“他不是什么靠谱的人!”
南明鸢简直觉得薄辞深不可理喻的很,和他多说也是伤害心脑血管,伸手揉了揉眉心,长舒一口气后撇过头去不搭话了。
祁司逸和黎洛分别给南明鸢发来慰问短信,不约而同的担心薄辞深对她不轨。
南明鸢一一回复过去:“我没事,你们放心吧。”
她只能劝自己既来之则安之,一切账等到达目的地再跟他算!
船帆随着风猎猎作响,小船在海面上不徐不疾地行驶,落在了祁司逸那艘快艇后头。但两方始终保持着一个合乎分寸的距离,不至于太远,也不至于跟丢没了照应。
咸腥的海风从窗外透过来,吹起南明鸢乌黑柔顺的发。
她并不晕船,小时候经常和父母一起在海上游玩。自从父母去世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过海边。
冷静下来之后,她将目光放得很长远,海水荡漾,可惜没有碧天与之共一色。因为天空阴沉沉的,乌云低压,到现在日头都不曾真正探出头来。
正如南明鸢的心情一样,满是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