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抢救室门框上亮着红灯,这是手术正在进行的标志。
适才担心南明鸢的情况紧急,黎琛没来得及跟薄辞深好好说道。眼下人送了进去,他心中真是又气又疼。
越想越气,他一把揪过薄辞深的衣领,质问道:“你就是这么照顾鸢儿的?!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她受伤?!”
男人目光凌厉,语气低压,浑然找不见半点平日的温文尔雅。
一遇到有关南明鸢的事,他就会失控。看见自己视若珍宝的人昏迷不醒,黎琛几乎要发疯了。
换作以往,薄辞深肯定会反唇相讥。
可眼下南明鸢性命攸关,他没心思同黎琛争执,只是冷冷丢出一句:“你发什么疯,我没精力跟你争辩这些!”
黎琛见他避而不谈,更为恼怒,自觉戳中了薄辞深的痛处,忍不住就要为南明鸢抱不平。
“这些年你是怎么对待鸢儿的?她在你身边,有享受过一天好日子吗?”黎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没法保护她,却还要屡屡靠近她、伤害她!早知道,我就应该早点回来——”
薄辞深眉心微动,的确,那三年他确实对南明鸢心怀愧疚,但他也在竭尽全力的弥补过失。
可眼前这个男人又有什么资格同他叫嚣?
真有如此情深义重,又怎么会凭空消失了三年?
“所以你回来了吗?”薄辞深轻描淡写了一句,眼神同样是锋利的审视意味,嘴角的弧度里盛满了嘲讽,“在她需要的时候,你并不在她身边。现在来说这些,不觉得太晚、太自欺欺人了?”
“何况,你凭什么觉得你就能照顾好她?”
黎琛被说中心事与纠结处,顿时怒火中烧,扬臂就要给薄辞深一拳:“你——!”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急诊室的大门唰然打开。
护士见状连忙喊道:“干什么干什么,这里是医院,不许斗殴打架,你们当这里是菜市场呢!”
黎琛深深看了薄辞深一眼,这才用力松开手。
薄辞深兀自整理着衣领,没搭理他,只朝医生道:“大夫,请问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病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现在还没有清醒,先推入病房观察一段时间。在这期间,病人如果要下床活动,必须有人陪同不能够独行,请家属不要违背医嘱。”
说着,他顿了顿,问了一句:“你们两位,哪个是家属?”
两人不约而同:“我是!”
医生愣了愣,也没仔细打听两人同南明鸢究竟是什么关系,反正话带到了就行。
“我明白了,谢谢大夫,您辛苦了。”黎琛对医生致谢。
“这都是我们该做的,等麻醉医生做完收尾工作,她很快就能出来了。”
医生转身离开,一直到南明鸢被护士推了出来,两人彼此间都没再多说一句。
特护病房早已铺好了暂空床,护士道:“请家属和护工一起帮忙把病人抱到床位上。”
黎琛正准备上前的时候,电话铃却不合时宜地响了。
他眉心紧蹙,烦躁地吁了口气,看了眼来电显示却不得不走出去接起电话。
薄辞深压根顾不上搭理他,径自走过去:“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