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不停在额间滑下,干裂的嘴唇有些发白了。
薄辞深刚想起身去扶,那后方的弟子就到了他身前,踢了踢他,“你这大晚上的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好端端的受伤,要是明天师父醒了看见没水,肯定会冒火。”
“师兄,我真的是不小心踩空了……”小弟子咬牙,费力的说着,在昏暗的环境,依稀可见他肿涨的脚踝。
薄辞深想着说不定帮他们打水,还能在李初云面前博个好感。
他起身走了过去,“二位,我看你们是要去打水吗。”
“你不是今天师父赶出去的人吗,怎么还在这。”大弟子打量了他几眼。
“我车坏了得明天才能有人来接。”薄辞深随口编了个理由
接着他又道:“我看这位先生崴了脚,两位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去帮你们打了吧。”
“这不好吧……”小弟子还未说就被大弟子打断了,“行啊,那就有劳您了。”
薄辞深立马抬起水缸往下走,下山途中有几次都险些踩空。
走了十分钟才到了打水的地方,他放下水缸,拿起吊桶灌满水。
薄辞深就这样抬着水缸一步一步缓慢走上了山,这次用了半小时,才到了山顶。
两个弟子正坐在石梯间谈着什么,见薄辞深上来后立马起了身。
薄辞深紧绷着身子,将水缸放到了院落旁,他汗水浸湿了背。
风从远山吹来,因为是山顶的缘故,气温会更加的低。
“这山上冷,这位先生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跟我们去房间里休息一下。”大弟子说着给他递了快擦汗的布。
“对呀。”小弟子附合着,眼神中有股清澈的愚蠢。
薄辞深正想着回车里待一晚呢,这下可以名正言顺的混进了院里了。
在两弟子的带领下薄辞深走进房间,虽然小,但胜在干净整洁,还能闻香薰味。
两人给他铺好床,经过刚才的折腾,薄辞深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次日,天空程鱼肚白色,太阳刚升起,李初云便起床,他昨天想着薄辞深和南明鸢的事想了一宿,没睡多久就又醒了。
李初云走到了门口,见空荡荡没了薄辞深的身影,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他冷嗤着:“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不行啊!哪像自己徒弟这么听话,昨夜这么凉还将水缸挑的这么满!”
李初云看着院落旁被灌满的水缸露出了满意的笑,继而转身进了院子。
与此同时,薄辞深从禅房醒来,他揉着眼,刚从禅房里走出来就碰见了李初云。
李初云看着眼前的薄辞深,有些惊诧,他怎么没走?!
随即心底涌起怒火,竟然自己私自闯进来了,还在禅房待了一晚,太没规矩了!
“谁让你进来的?”李初云下扬着眉,拧成一团,不怒自威的气势立刻显现,让人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但李初云只唯独多薄辞深这样,对待徒弟,朋友,客友都是和善易近,憨厚长者的形象。
李初云刚要解释,昨夜的两名的弟子便从禅房匆忙跑了出来。
两人停到了李初云面前,大口喘着气,“师父,你错怪他了,是我们……是我们让他进来。”
“什么?!”李初云怎么也想过是自己的徒儿将人放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