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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米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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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则不达’珀维斯。‘欲则不达’如果这话我以前曾对你说过那么我肯定我对你说过已不下一百次了。记住‘欲则不达’。”

    这时他头顶上方的喇叭高声响了起来。“米洛我是阿尔文布朗。我的炸弹已经扔完了。现在我该干什么?”

    “扫射”米洛说。

    “扫射?”阿尔文布朗大吃一惊。

    “没法子”米洛无可奈何地告诉他说“合同上是这样规定的。”

    “哦那么好吧”阿尔文布朗默认道“既然这样我就扫射吧。”

    这一次米洛做得太过分了。他竟然轰炸自己方面的人员和飞机这事甚至连最冷漠的旁观者都感到无法容忍看来他的未日来临了。许许多多的政府高官蜂拥而至对此事进行调查。各家的报纸都用醒目的大标题向米洛起猛烈抨击。国会议员们个个义愤填膺都声若洪钟地谴责他的凶残暴行扬言要惩罚他。有孩子在部队服役的母亲们纷纷组织了起来组成了若干个颇具战斗力的团体要求给孩子们报仇。大队里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为米洛说句话。无论他走到哪里所有正派的人都觉得受到了他的侮辱。米洛陷进了墙倒众人推的困境最后他只好向大伙公开了他的帐本透露了他所赚得的巨额利润。至于他摧毁的人员及财产他可以用这笔钱来向政府进行赔偿而且还有多余足以让他将埃及的棉花生意继续做下去。当然这笔钱是人人有份的。然而这整桩买卖妙就妙在根本没有任何必要向政府进行赔偿。

    “在一个民主政体中政府即是人民”米洛解释说“我们是人民不是吗?所以我们完全可以将这笔钱留着而让那些中间经手人统统见鬼去。老实说我倒情愿政府彻底撤手别管战争的事把整个战场留给私人企业去经营。如果我们欠了政府什么就赔什么那我们只会怂恿政府加紧控制阻碍其他的私营单位轰炸它们自己的人员和飞机。我们就会使它们丧失经营积极性。”

    当然米洛是对的因为除了少数几人之外大队里所有的人不久就都同意了米洛的观点。那几个忿忿不平且不识相的家伙中就有丹尼卡医生。他整天气冲冲的动辄跟人吵架嘴里还总是嘀嘀咕咕说些讨厌的含沙射影的话说这整桩投机买卖是件不道德的事。为平息他的怒气米洛以辛迪加联合体的名义送给了他一张在花园用的铝架轻便折叠椅。这样每当一级准尉怀特哈尔福特一跨进他的帐篷丹尼卡医生就可以很方便地将椅子折叠起来拿到帐篷外面去;等一级准尉怀特哈尔福特一走他就可以立即将椅子重新拿回帐篷。在米洛进行轰炸的那天丹尼卡医生像丧失了理智一样。他不朝掩蔽处跑反而留在户外履行他的职责。他像只诡秘狡猾的蜥蜴似的趴在地上冒着横飞的弹片、猛烈的扫射和无数的燃烧弹在伤员之间爬动着给他们扎止血带打吗啡针上夹板以及磺胺药。他沉着脸满脸的悲哀除非说话不可否则绝不开口。从每个伤员那青的伤处他看到了自己将来有一天腐烂时的可怕预兆。他不停地工作着丝毫也不怜惜自己的身体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这个长夜总算熬了过去第二天他使劲抽着鼻子终于顶不住了于是又抱怨不休地跑进医务室的帐篷要格斯和韦斯给他量体温然后又拿了块芥未硬膏和一只喷雾器。

    那天夜晚丹尼卡医生带着阴郁、深沉而又无法表露的沉痛心情护理着每一个呻吟的伤员。在大队执行轰炸阿维尼翁的任务的那天他在机场也流露出同样的沉痛表情。当时约塞连赤身**丧魂落魄地从他的飞机的舷梯上朝下走了几级一言不只是朝机舱里指了指。他那**着的脚后跟、脚趾头、膝盖、手臂和手指上到处都沾满了斯诺登的鲜血。机舱里那位年轻的无线电通讯员兼炮手全身僵硬地卧在那里眼看就要死了而他的旁边则躺着更年轻的尾炮手每次只要一睁眼看到垂死的斯诺登就立即又昏死过去。

    人们把斯诺登抬出飞机用担架抬着送进了一辆救护车。这时丹尼卡医生将一条毯子披在了约塞连的肩上那动作简直轻柔极了然后领着约塞连上了他的吉普车。在麦克沃特的帮助下他们三人默默地驱车来到中队的医务室帐篷。麦克沃特和丹尼卡医生将约塞连引进帐篷让他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用冰冷的脱脂湿棉球把斯诺登溅在他身上的血全部擦洗干净。丹尼卡医生给他服了一片药接着又给他打了一针这些东西让他整整睡了十二个小时。当约塞连醒来后又去见他时丹尼卡医生又给他服了药片并又给他打了一针这使他又足足睡了十二个小时。等约塞连再次醒来去见医生时医生准备再给他吃药打针。

    “你到底还要给我吃多少药打多少针?”约塞连问他。

    “直到你感觉好些了为止。”

    “我现在就感觉好些了。”

    丹尼卡医生那被太阳晒成棕黄色的憔悴的额头因惊讶而皱了起来。“那你为什么还不穿上衣裳呢?你为什么要像这样赤身**地到处乱跑?”

    “我再也不想穿制服了。”

    丹尼卡医生接受了他的这一解释将手上的注射器收了起来。

    “你肯定感觉良好?”

    “我感觉很好。只是你给我吃了那么多的药打了那么多的针我感觉自己有点呆呆的。”

    在那天余下的时间里约塞连就这么一丝不挂地到处走动。第二天上午九、十点钟的时候米洛到处找他最后现他坐在距那小巧的军人公墓后方不远的一棵树上身上仍旧是精赤条条的。斯诺登即将被安葬在这里。米洛是按平时规定着装的——下着草绿色军裤上身穿一件干净的草绿色衬衫打着领带衣领上那道标志中尉军衔的银杠杠闪闪亮。他头上还戴着一顶有硬皮帽檐的军帽。

    “我一直在到处找你”米洛仰起头以责怪的口吻朝着树上的约塞连喊道。

    “你应该到这棵树上来找我”约塞连答道“我整整一个上午都在这上面。”

    “下来尝尝这个告诉我好不好吃。这很重要。”

    约塞连摇了摇头。他赤身**地坐在最低的那很大树枝上两手紧紧地抓住它上方的一根树枝以让身体保持平衡。他拒绝动弹米洛没办法只好张开双臂极不情愿地抱住树干开始向上爬去。他笨手笨脚地爬着一边大声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待他爬到一定高度足以让他将一条腿钩在树枝上停下来喘口气时他身上的衣服已被挤压得不像样了。他头上的军帽也歪了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危险。当帽子往下滑的时候米洛赶紧一把将它抓住。豆粒般的汗珠像晶莹剔透的珍珠一样在他的唇须上闪闪光而他眼睛下的汗珠则像鼓起来的混浊的水泡一样。约塞连冷眼瞅着他。米洛小心翼翼地将身体翻转半圈这样他就可以面对着约塞连了。他把包在一团软软的、圆圆的棕色物体上的薄纸揭开然后将其递给约塞连。

    “请尝一尝再告诉我味道怎么样。我想把这东西拿给大伙吃。”

    “这是什么?”约塞连问一边咬了一大口。

    “裹了一层巧克力的棉花。”

    约塞连恶心得直作呕那一大口巧克力糖衣棉花不偏不斜正好吐在米洛的脸上。“给快把它拿走!”他一边往外喷棉花一边生气他说“天哪!难道你疯了?你***连棉花籽都没弄掉。”

    “别说得那么绝好不好?”米洛恳求说“不至于那么糟吧。真的那么难吃?”

    “比难吃还糟。”

    “可我必须让食堂把这东西给大伙当饭吃。”

    “他们谁都不会咽得下去。”

    “他们一定得咽下去”米洛带着一脸专横的庄重神情以命令的口气说道。他边说边松开一只胳臂理直气壮地在空中挥了挥一根手指可没料到自己差点摔下去跌断脖子。

    “你往这边挪过来点”约塞连对他说“这样会安全得多并且还能看到周围的一切。”

    米洛双手抓住头顶上方的树枝带着十二分小心开始一点一点地往旁边挪动。他的脸因紧张而绷得紧紧的。当他现自己终于平安无事地坐在了约塞连身边时不禁长长地松了口气。他亲切地抚摸着那棵树。“这棵树多好哇”他以一种树的主人的感激口气赞叹地说。

    “这就是生命之树”约塞连回答说一边晃动着他的脚趾头。

    “也是识别善恶之树。”

    米洛眯起眼睛仔细打量树皮和树枝。“不是它不是的”他答道“这是棵栗树。我应该能看得出来。我也卖栗子。”

    “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他俩坐在树上有好几秒钟谁也没开口腿从树上垂下双手几乎伸得笔直抓着头顶上的树枝。他俩一个除穿着一双绉胶底鞋外全身上下一丝不挂而另一个却齐齐整整地穿着全套草绿色粗呢毛料军装连领带都系得紧紧的。米洛胆怯地透过眼角仔细地打量着约塞连很识相地犹豫着不开口。

    “我想问你件事。”他终于开口了。“你什么衣服也不穿当然我一点也不想干涉你我只不过好奇罢了。你为什么不穿制服?”

    “我不想穿。”

    米洛像麻雀啄食那样飞快地连连点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他忙不迭地说但脸上却现出一片迷茫。“我完全理解。我听阿普尔比和布莱克上尉说你疯了我只想弄个清楚。”出于礼貌他又犹豫了一会斟酌着下一句问话。“你真的以后再也不穿制服了?”

    “我可没这么想。”

    米洛忙又使劲点头装出他仍能明白的模样接着就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神情严肃而又烦恼不安地陷入了深思。一只头顶红冠的鸟儿扇动着有力的黑色翅膀擦过那摇曳不停的灌木丛从他们的下面飞过。树荫里的约塞连和米洛由一层层斜斜的薄薄的绿叶挡着四周则是围了其他的灰色栗树和一棵银色的云杉。太阳高高地悬挂在他俩头顶上那片蔚蓝色的辽阔天空上在这一片蓝色中低低地浮动着几小团蓬松的白云好似缀成一串的珍珠。空气中一丝风也没有他们周围的树叶一动不动地低垂着。那树荫好像是由羽毛覆盖而成。除了米洛一切似乎都是在静止的状态之中。只见米洛突然直起腰压低嗓子叫了一声手激动地指着一个方向。

    “快看!”他惊呼道“快看那边!那里正在举行葬礼。那像是一片公墓对吗?”

    约塞连用平淡的语气慢吞吞地答道:“他们正在安葬一个小伙子就是那天轰炸阿维尼翁时被打死在我机上的那位。就是斯诺登。”

    “他是怎么死的?”米洛问因害怕连声音都变了调。

    “被打死的。”

    “那太可怕了”米洛悲叹道一对褐色大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多可怜的小伙子。这实在太可怕了。”他使劲咬住他那颤动不已的下嘴唇随后又颇带感情地抬高嗓门继续说“可如果这些食堂都不肯购买我的棉花那事情会变得更糟糕。约塞连这些人都是怎么了?难道他们不明白这辛迪加联合体可是他们自己的呀。难道他们不知道?他们人人都有一份啊。”

    “连我帐篷里的那个死人也有一份吗?”约塞连挖苦地问。

    “他当然也有”米洛十分大方地向他保证道“中队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一份。”

    “他还没来得及到我们中队就给打死了。”

    米洛熟练地做了一个表示痛苦的怪相然后将脸转开。“我希望你不要老是拿你帐篷里的那个死人来找我的茬”他用愠怒的语气恳求道“我跟你说过那人被打死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看到了这个垄断埃及棉花市场的大好机会结果给咱们大伙惹来了麻烦这难道是我的错?难道我应该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事先就知道会出现棉花供应过剩?那时我连供应过剩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垄断市场的机会是不常有的我遇到这样的机会能一把抓住就够精明的了。”米洛本想出一声呜咽可他忍住了因为这时他看到六个身穿制服的抬灵柩的人把一口简陋的棺材从救护车上抬了下来轻轻放在那条狭长的裂口——那口新挖的墓穴——旁边。“可现在我连一个子儿的棉花也卖不出去。”

    面对这一套不足道的葬礼游戏以及米洛那副如丧考妣似的悲痛欲绝的样子约塞连根本就无动于衷。随军牧师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轻轻传来那单调的声音含混不清几乎一句话也听不出就像一种虚无的喃喃低语。约塞连从那个骨瘦如柴的高高身影辨认出梅杰少校还相信自己也认出那个正在用手帕擦额头的人是丹比少校。丹比少校自那次与德里德尔将军冲突过后就从没停止过抖。几排士兵围着这三个军官站成一个弧形像一根根木桩子似的直挺挺地立在那里。四个闲着无事、身穿条子工作服的掘墓人身体倚着铲子带着一脸的冷漠站在那一大堆难看的紫铜色的松土旁。在约塞连盯着他们看的时候牧师抬眼朝约塞连送去了祝福的目光痛苦似地用手指揉了揉眼睛然后又用探究的目光注视着约塞连这个方向接着低下了头结束约塞连视之为葬礼**的最后程序。那四个穿工作服的人用吊索将棺材吊起来慢慢放进墓穴。这时米洛的身体猛烈地颤动了一下。

    “我不能再看下去啦”他极度痛苦地转过脸去叫道“我可不能光坐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这种场面而与此同时那些食堂却在让我的辛迪加联合体死亡。”他简直在咬牙切齿满脸悲哀和忿恨地直摇头。“要是他们真有那么一点忠心的话他们就会买我的棉花直到他们觉亏了本而一旦这样他们就会接连不断地买我的棉花直到他们赔了更大的本。这样他们就会去放火将他们的内衣内裤以及夏季制服统统烧掉好为棉花创造较大的销路。可他们连一下忙都不肯帮。约塞连你就试试吧帮我把这团剩下的巧克力糖衣棉花吃下去。也许这会儿味道会很好的。”

    约塞连推开了他的手。“得了吧米洛。人是不能吃棉花的。”

    米洛狡猾地堆起了一副笑脸。“这并不真的是棉花”他哄骗道“我刚才是开玩笑的。这其实是棉花糖是美味的棉花糖。你再尝尝看。”

    “你在撒谎。”

    “我从不撒谎!”米洛带着一种自豪的庄重神情反驳说。

    “你此时就在撒谎。”

    “我只在必要的时候才撒谎”米洛为自己辩解道同时将目光移开了一会一面怪可爱地眨动着他的眼睫毛“这东西比棉花糖要好真的。它是用真正的棉花做成的。约塞连你得帮着我让大伙将这东西吃下去。埃及棉花可是世界上最最好的棉花呀。”

    “可它不能被消化”约塞连强调说“它会让大伙生病这你不明白吗?要是你不信我的话你自己干吗不试试靠吃棉花过日子呢?”

    “我试过了”米洛沮丧地承认道“它使我很不舒服。”

    墓地里一片黄色是那种夹着青色的干草颜色就像烧熟的卷心菜。过了一会牧师朝后退了几步那一小群围成半圆形、穿着米色制服的人像漂浮在水面上的碎片一样开始缓缓散开。这些人不急不慢、不声不响地朝着各自沿高低不平的土路停放着的车辆飘了过去牧师、梅杰少校和丹比少校不在这些人当中他们自成一队郁郁寡欢地朝着他们各自的吉普车走去彼此间保持着几英尺的距离好像素不相识似的。

    “一切都结束了”约塞连说。

    “一切都完了”米洛丧气地赞同道“一点希望也没有了。这都是因为我让他们自作决定的结果。这倒给了我一个教训:下一次我要是再干类似的事情我一定要先明确纪律。”

    “你干吗不把棉花卖给政府?”约塞连漫不经心地建议道眼睛则盯着那四个穿条子工作服的人他们正在将一铲铲紫铜色的泥土扔回到墓穴里去。

    米洛断然否定了约塞连的想法。“这可是个原则问题”他以决然的口气解释说“政府无权做生意而我也是世界上最不愿让政府卷入我的生意的人。不过政府的职责就是做生意。”他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了什么于是得意洋洋地继续说道“这话是卡尔文柯立芝说的卡尔文柯立芝当过总统所以他的话是不会错的。我弄到了那么多的埃及棉花可没人肯要政府有责任把它们统统买下来这样我就可以有大赚头了不是吗?”米洛的脸突然又阴沉下来情绪一下子一落千丈变得焦虑不安。“可我怎样才能让政府买下我的棉花呢?”

    “行贿嘛。”

    “行贿!”米洛勃然大怒差点儿再次失去平衡跌断自己的脖子。“你真可耻!”他厉声呵斥道从他那翕动不已的鼻孔和一本正经的双唇里喷出的气息如同正直的火焰上下翻动着直冲他上唇那抹铁锈色的小胡子。“行贿犯法这你是知道的。可是做生意赚钱是不犯法的对吧?所以对我来说为赚点正当的利润而去贿赂某人这不能算犯法不是吗?不算当然不算犯法!”他又一次陷入了沉思脸上挂着逆来顺受和近乎可怜的苦恼表情。“可我又怎么知道该贿赂谁呢?”

    “哦这你不用担心”约塞连窃笑了一下用平淡的语调安慰他说。此时吉普车和救护车动引擎的声音打破了使人昏昏欲睡的寂静排在后面的车辆也开始倒着开走了。“只要你行贿的数目大他们会来找你的。有一点务必要做到那就是你一切都得说在明处。要让每一个人都明明白白地知道你想干什么肯为此而出多大的价钱。假如你第一次行事时表现出一副心中有鬼或问心有愧的样子那你就要倒霉了。”

    “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办这事”米洛说“和那些受贿的人呆在一起我感到很不安全。这些家伙比一帮骗子好不了多少。”

    “你不会有事的。”约塞连很有把握地向他担保。“要是你碰到了麻烦那你就让每一个人都知道为了美国的安全需要有一个强大的埃及棉花投机企业。”

    “确实需要”米洛神情庄重地对他说“有了强大的埃及棉花投机企业就意味着有了一个更强大的美国。”

    “这是当然的啦。要是这招不灵那你可以列出数字说明有多少美国家庭得依赖该企业的存在来谋取收入。”

    “确实有许许多多的美国家庭得靠它来取得收入。”

    “你明白了?”约塞连说“这些你比我更在行。你几乎让这事听起来像真的一样。”

    “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嘛”米洛大声他说脸上重又明显地挂上了他原来的那副傲慢神气。

    “我正是这个意思。你就带着这种深信不疑的信念去干吧。”

    “你真的不愿和我一道去?”

    约塞连摇了摇头。

    米洛急不可耐地想行动了。他将那团剩下的巧克力糖衣棉花塞进了他的衬衣口袋然后战战兢兢、一点一点地顺着树枝向后挪着一直挪到那光滑的灰色树干。接着他张开双臂笨拙地抱住树身开始向下滑去可他穿的皮底鞋的鞋边老是打滑因此有好几次他险些跌卞去将自己摔伤。滑了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又重新爬了上去。他的唇须上沾满了树皮的碎屑那张紧张的脸因用劲而涨得通红。

    “我希望你把制服穿起来不要像这样一丝不挂地到处乱跑。”

    在他重新爬下树匆匆离去之前他忧郁地向约塞连吐露了自己的担忧。“你这样有可能会带出一股风气这一来我的那些该死的棉花就永远也脱不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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