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还差不多,对了你今天有没有时间出来吃午饭?”
“那个……好像不行呢,我今天有点忙。”
“哎,你们老板真是资本家吸血鬼啊,连员工的中午休息时间都剥削,那算了等我回来再说吧!”
“你要出差?”往往停了手上点击网页的动作,听他说要走,真有点亲人要离别的感觉。
“是啊,我要去上海一趟,处理一些设计图的问题,下午的飞机,不过没多久的,过几天就会回来,往往,你好好呆在家里啊,记得要想我!”
“呃、噢。”往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好哼哈着答应,这小子总是过于主动热情,她无奈的笑笑。
刚放下的手机,又响起来,往往再拿起来接:“喂,哪位?”
电话那头沉默不语。
“喂?喂喂?”怎么不说话,往往奇怪的皱起眉。
“往往,你还好吗?”那边终于有声音响起来,温和而落寂、沉甸甸的,往往拿着电话的手一颤。
半晌无语。
“往往,我知道是我有错在先,我只想……跟你说声对不起,还有……生日快乐。”
往往仍然没说话,也没动。整个人就定在那里,像是已经风中石化的雕塑,两湾清泪缓缓顺着脸颊淌下来,一滴、一滴,终于连成细水长流的小河。
电话里只听到她细碎的抽泣声,许思源心口如同压了千斤巨石,闷闷的痛。他叹了一口气:“往往,我给你打过电话,可那个号已经停机了,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也没资格要求你原谅我,我只是……想你能过得好,希望你会幸福,那个人……他对你好吗?”
谁会对我好、谁会对我好?!许思源,除了你谁会真心对我好?!现在就连你都不要我了,我到哪里去找那样的人?到哪里去找回付出了将近二十年的感情……往往抽噎着,泣不成声。
她曾经那么盼望再听到他的声音,她曾经那么期待再捕进他的怀里,她不想听他的道歉,她只想听他柔声安慰自己,像从前一样,她要那个把自己托在手心里的许思源。
他现在肯开口跟她说话了,可他口口声声说的只有道歉,还有竟然是希望她过得好……她绝望了,她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往往,你要好好的,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尽管说,我们……至少还是兄妹,不是吗?”许思源声音哽噎,他听见有人在敲门,连忙挂断了电话。
往往听到对方传来“嘟、嘟”的忙音,手一软,手机掉落在地上。
是啊,今天是她的生日,是她和他的生日。
往往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她跑回卧室,把自己扔在大床上,蒙着头号啕大哭了一场。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在恍惚间睡着了,迷迷蒙蒙中,往往仿佛又置身那个画展大厅,又看到许思源与那个美丽的女子,她几乎立即想扑上去,打掉她挽着他的手。可是忽然又回到了与奶奶分离的时刻,奶奶毫无生息的躺在病床上,她被陌生的女人强拉硬拽的拖走,五岁的小女孩,已经懂得与亲人绝别时的哀伤,在她小小的心灵里,留下无法抹去的悲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