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回答。
宁小茶不死心,等吃完包子,感觉不那么饿了,就社交牛逼症上线了:“大侠,无论你出于什么原因,掳走了我,在我看来,相识一场,就是有缘,所以,路途漫漫,咱们就聊聊天呗。”
男人还是沉默,就像是个哑巴。
这让宁小茶想起了叶蝉,也不知其怎么样了。
不过,现在看来,叶蝉怎么都会比自己处境好的。
宁小茶自嘲一笑,挑了个话题:“说真的,大侠,你声音很好听的。”
她这话也不算说谎,是真的感觉男人的声音好听。
一开始单听声音,还以为是个绝世大帅哥呢。
结果那张脸让她失望了,希望是戴了人皮面具吧,不然,那好声音都糟蹋了。
胡思乱想间,就听男人说:“真的吗?”
宁小茶见他回应了,心里一喜:她这是找对话题了?这男人喜欢听彩虹屁?那她可太擅长了。
“嗯。当然是真的。我长这么大,就没听过你这么好听的声音。我会弹琴的,你要是感兴趣,我有机会可以弹给你听,我这么说,不是想着讨好你,而是想说我对声音很敏感的,是从专业的角度,觉得你声音好听,怕是弹琴也弹不出你这么好听的声音。你唱歌一定很好听。或者,你会唱歌吗?”
她啰里哆嗦一大堆,跟话痨似的。
可惜,只换来男人两个字:“不会。”
宁小茶也不气馁,好脾气地笑问:“那你会什么?”
男人言简意赅:“不知道。”
宁小茶:“……”
这男人是个话题终结者吧!
太木讷了。
还有点笨笨的。
现实里,便是长了张漂亮脸蛋,怕也没女孩子会喜欢的。
她分析着对方,耐着脾气,努力找话题:“你是不知道自己会什么吗?那你想会什么呢?你说说看,如果我会的话,我可以教你。”
男人听了,似乎来了点兴趣,问道:“你会什么?”
宁小茶便说了:“我会唱歌、跳舞、弹琴,嗯,好像都是女孩子会的东西,你再容我想想——”
她想了一会,想到了围棋,便说:“我教你下围棋吧,或者五子棋,都很好玩的,还很有品味。我看你那么年轻,还没对象吧?以后可以用来追小姑娘的。”
听听,她多好,当世女菩萨了!
所以,快放了她吧!
男人不知她的心思,好一会,才回应了一个字:“好。”
黑暗降临,笼罩着大地。
宁小茶透着晃动的车帘看着黑暗中的树影,估摸着环境是在山林里,哎,很糟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鬼地方!一时半会是别想逃了!
她压下逃跑的心思,努力跟他拉近关系:“你想我什么时候教你呢?”
反正先想办法把手上绳子解开吧!
这么捆绑着,身子都要麻了,也太受罪了!
“不急。”
“天都黑了,我们不停下来,休息一下吗?”
“不急。”
“那我想……如厕?”
“忍忍。不急。”
男人重复着两个字,很是浇她一盆冷水。
宁小茶感觉她废话半天白说了,天,她是做了什么孽,横遭此劫啊!
*
东宫泽恩殿
时近三更天。
祁隐才从雍恩殿回来,回想着赵琨半死不活的样子,连话也说不出来,估计要治疗一段时间,就很暴躁:“他是装病吧!”
但哪有装的那么像的?
沈卓没敢回话,小心翼翼扶着他坐到床上。
宫人为他端来餐食。
他看也不看,直接让他们撤下去了。
其实,他从早上忙碌到现在,期间,滴水未站,但不饿、不渴,也不觉得累,五感像是消失了,成了个活死人。
沈卓知道他心忧宁小茶,就劝了:“那些人大费周折掳走了宁良媛,定会很快拿她来跟您谈条件,皇上有伤在身,还是要保重龙体,不然,宁良媛回来看到您消瘦了,会心疼的。”
祁隐听着他的话,摇头说:“不,她才不会心疼。她肯定恨死了我。是我无能,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我该带她一起去的。她说要跟我一起去,我就该答应的。是我错了,是我害了她。”
无尽的后悔几乎要揪碎了他的心脏。
他又痛又恨又迷茫:“是谁?是谁掳走了她?赵琨?敬王?还是别的势力?你说,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