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女儿——见啊——”
赵琨啊啊叫了好一会,口水流湿了前襟,终究没有说出宁小茶的下落。
琅璀等了半天,得了这么个结果,嫌弃得要死,还觉得老东西很恶心,好在没吐出来,觉得还是问邓福顺更靠谱些。
邓福顺用手捂着残肢,还在痛苦地低语:“不可以!不可以的!大丈夫若不能流芳百世,那就遗臭万年!”
“原来你还有这般宏伟志愿。”
琅璀听了,赞许着,蛊惑着:“只要你说出宁小茶的下落,我就圆你这个志愿,怎么样?你想要的,我跟新帝说一声,后代史书,都会给你。”
邓福顺像是被蛊惑到了,问道:“当真?”
琅璀见有希望,立刻点头:“当然。我可不是你们这些人,自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邓福顺信了,缓缓说:“宁良媛是、是皇上的女儿,皇上当时以为她跟殿下是兄妹,就跟奴才说,寻个机会让人掳她走,在外面待上一段时间,等他们冷静了,感情淡了,再让她认祖归宗。”
琅璀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老混蛋找人掳走了宁小茶?是谁?”
邓福顺点头说:“好像是个游侠。皇上曾对他有些恩情。”
“叫什么?”
“思危。”
“什么?”
“居安思危的思危。”
“你最好不要骗我。”
他立刻让人传话去了东宫。
祁隐得到消息,很快赶了过来。
彼时,邓福顺的残肢已经得到包扎,正半死不活地跪坐在赵琨床下。
他见了,走上前,再次询问:“宁小茶在哪里?”
邓福顺抬头看他一眼,麻木地说:“她可能被游侠思危带走了。”
祁隐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安排人去寻找他的踪迹。
*
马车还在颠簸前行。
宁小茶被颠醒几次,根本没睡好,又累又困又浑身酸痛的情况下,终是不耐烦了:“你到底要去哪里?想干什么?你能不能停下来?我真的要被你颠死了!”
“吁——”
马车忽然停下来。
男人掀开车帘,像是被宁小茶说的良心发现了,终于回了话:“再忍忍。很快就到了。”
宁小茶看到他就烦,随口一诈:“你人皮面具掉了!”
不想,男人立刻摸脸,显然是真的戴了人皮面具。
宁小茶没想到自己随便一诈就诈了出来,随后就深思了:“你是谁?戴着人皮面具,是防我还是防别人?我们……认识吗?”
她认真瞧着他,但没瞧一会,男人发现自己上当了,就很生气,立刻放下车帘,坐回去,继续驾了马车。
此后,无论宁小茶怎么找他说话,他都闭嘴不言了。
宁小茶越发觉得他奇怪:这男人看着对她并无恶意,掳走她,究竟是何目的?
她想不明白,便不想了,决定静观其变。
中午时候
她人有三急,想上小号,说了几次,男人置之不理,还害她差点被颠得尿出来,就怒了:“你再不停车,我真的尿你车上了。别看我是小仙女,屎尿也是臭的,到时候,咱们就跟屎尿为伍吧!现在天气这么热,不用半天,那滋味,很酸爽的!”
马车终于再次停了下来。
男人掀开车帘,为她解开手脚的绳子,放她下了马车,同时,嘀咕着:“你一个女人,言行怎么……那么粗鄙?”
宁小茶真的想粗鄙吗?
还不是他逼的!
“哦,你优雅,你高贵,那你现在滚远点,非礼勿视懂不懂?”
宁小茶走入茂密的草丛里,讽刺着:“再走远点!你们绑匪也该有点原则吧?”
“我不是。”
男人想说自己不是绑匪的。
宁小茶人在屋檐下,就点头敷衍了:“嗯嗯,你不是,你是救人于水火的大英雄,所以,大英雄,再滚远点,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