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务相独浮。因共立之,是为廪君。”
那么,廪君称王后,即率族人西征,首先征服了清江最后一个母系氏族盐水女神,后开拓疆域,建立了巴国。因此,武落钟离山也就成为一座巴人后代崇敬的圣山。然后,巴人以勇猛善战,能歌善舞著称于世。秦始皇统一中国时,巴人融入华夏一统。巴人后裔后演变成当今的土家族,苗族等少数民族。每年从世界各地到武落钟离山寻根朝圣的巴人后裔成千上万,满怀虔诚和敬仰,踏寻先祖的足迹,倾听远古的跫音,感受神秘的呵护。
在武落钟离山,在幸福的山上,我真切地听见了大自然本真的声音。武落钟离山,土家人的发源地,中华民族的圣山;清江,土家人的母亲河,土家族的摇篮。此时,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你只要伏下身去,心沉路上,你就会感受到真实而真切。“我们的幸福,那是因为有也没有。”
在那个山上,我看见了一片云,一片杏黄的云;在那个春天的山上,我看见了一片云,一片让我魂不守舍的世界――那个世界,春暖花开,那个世界,让我不能自己。
那个世界,我心向往,什么时候,我们的心再相聚呢?
这是一个美丽的约定,在幸福的武落钟离山上。
三.玉兰花开
机关办公楼搬迁到东门巷的政府礼堂内,县里的决策人物已经定下了建一栋四大家综合办公楼的方案,随着综合楼规划的有序进行,人大机关办公地点将继续迁址。以前的人大机关办公楼现在变成了文化体育局的办公楼,县里有名的文化人都在文体局和文联院子里进进出出。
我就想念起在原先的院子和办公楼上班时的时光。坐在办公室伏案工作,累了,便站起身,走到走廊上,看院子里的花草树木。有两株白玉兰,是我和同事们亲手栽下的。过了十年,竟长成大树,一到春季,玉兰花便开了,洁白无瑕,美得世界一片洁净,人的心儿就随着视线变得透明,不自觉地想起童年和少年的时光,那些无忧无虑的美好岁月。有一天,有位领导走到我的办公室里,说:“晓习,你看院子里的玉兰花开了。”我抬头一看,竞看得痴了。那是一树多么美丽自然的玉兰花啊,象白雪一般清纯洁白,似一位美妙的女子亭亭玉立,什么也不说然而什么都说了。
我记得上大学时曾读过丛维熙的一个中篇小说,题目是大墙里的白玉兰。说来真是凑巧,去年十月我到山西开会,在蒲坂古城的永济市新华书店,发现了这本丛维熙的男儿山女儿河。因为是散文集,没有收入他早期创作的那个中篇。作者代序中,有这么几段文字:
什么是散文?散文是文学品类中的自由落体。它是诗的姐妹,听命于心灵情感的呼唤。
风花雪月是散文,落红流水是散文,蓝天白云是散文;凝重哲理是散文,金戈铁马是散文,人生咏叹是散文――只要是以一支有情之笔,将其真实感受编织成为一个方圆。
散文中的精品,都不是文字的堆积物,而是无管之乐,无弦之琴;其内在音韵有时壮若大山回声,有时又静若游丝无语;在无声与有声之中,让人血涌心扉,或让人久久痴醉。
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我逼使自己静下心来读丛维熙的那些巍峨如峰,令人高山仰止的代表散文真正品格的散文。秋赋,寻瀑,观鸡二题,蟹趣二题,冬韵,男儿山,女儿河,待嫁的“新娘”云海行舟如歌,梦中的河,失落的图腾,海中听海,还有“流杯池”吊古和学一回苏东坡等等。丛维熙无疑是文学前辈,对于我们这些青年作家来说,他的右派经历和人生阅历以及文学成就本身就是一本耐读的书。我不去想那个名叫大墙里的白玉兰的中篇了,现实的玉兰树到了开花时节,在院子里散发阵阵幽香。
我的思绪飘向了那个年代,文笔精美的散文构成一篇篇美丽的画面。而我自己又开始自责起来,现在提笔文章是越写越长了,竟有那么多时间去写或看那些无病呻吟的文字。随着办公地点的不断搬迁,我已经处理了那些废旧的书报,加上搬家的频繁,一狠心连同大学的文科教材也卖给了收破烂的,按一斤两角伍分的价格,几麻袋的旧书报和读书笔记卖了35元。处理完后,心里一片空落,又有几分解脱,说不出的怅然。
再进文联和文体局的院子,已经不见了白玉兰树、茵茵的绿草坪代替了黄杨树、桃树、杏树和玉兰树。心里的玉兰树到了开花季节,朵朵白玉兰,那么美丽纯净,似歌如画,也许是一种精神寄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