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满了对自己的担心。
敲了敲头,暗嘲被虚幻梦境影响的自己,县索性低下头数着地上的石板,什么都不想。
见县沉默不语埋头走路,洁雅无奈地叹口气。
县和冰璃什么时候才能冲破心中的黑暗呢?
冰璃软绵绵地躺在床上,全身的力气好象都被抽走了,她也懒得去动一动。浑身上下滚烫的热度已经让她喘不过气来,嘴唇干裂得似乎所有的水分都被蒸干了。然而额头上那一点冰凉也慢慢开始变热几乎感觉不到它的作用。
尽管热得透不过气来,冰璃依然倔强地不肯服输,苍白干涩的嘴唇死死地紧闭着没有发出半点,也没有任何和挣扎。默默地承受着所有的难受。
不知什么时候,她觉得很累很累,沉沉地睡了过去。恍惚中做了一个甜美的梦。
梦中有宁静的小村庄,那里奠永远是蓝蓝的,没有一丝杂质的蓝;那里的水永远是清澈见底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绿;那里还有满山遍野的精灵花,没有一丝杂质的纯白,风一吹空气中都是淡淡的沁人香味。
小村庄外那片精灵花地里,每天都会出现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的身影。
男孩几乎天天都在那里练剑,剑是自己用木头削做的。女孩也几乎天天都抱膝坐在大片大片的精灵花中,看男孩练剑,不时唱着古老的旋律,脸上有甜甜的笑容。
偶尔,男孩会和女孩一起坐在精灵花丛里看金色的夕阳渐渐为天际披上绚烂的霞缎,两个人在一片霞光中一起被镀上温暖的颜色。男孩很会逗女孩开心,和她一起编花环,数着天边的云彩。有时给她讲动人的故事,可以把女孩感动得唏哩哗啦得大哭,然后男孩会手足无措地为女孩擦眼泪。
男孩还会常常指着那些精灵花告诉女孩,整个大陆只有这里开满了精灵花。
女孩凝神看着那些花。小小的,只有两片,泛着近乎透明的光泽,好象精灵两扇薄薄的蝉翼。
“为什么只有这里才有呢?”
“不知道啊。听村长说这可是圣花呢。”
“什么是圣花呀?”
“这个好象是说这种花只记载在书里,其他地方都没有的,也几乎没有人见过。据说是精灵女神依洛丝最喜欢的花,所以才叫精灵花。”
“那么这花不是应该开在精灵女神住的地方吗?为什么会在这里开?是什么时候开的呢?”
“嗯,好象就是你来到村子里以后不久就开了哦。”
“咦?”“哈哈,所以村里的人们都说你是被女神眷顾的孩子啊。”
“那为什么我没有爸爸妈妈呢?”
“”迷迷糊糊中,冰璃感觉到额头上的冰凉被拿开了,她不舒服地微微睁开眼睛。头还是昏昏沉沉的,意识也不清不楚。
翻过身,被窗外的光线刺得闭上了眼。试探地睁开一条缝,窗前的光影里一个逆光的背影映入雾气弥漫的眸子,颀长挺拔,交错在光影里的熟悉感。
喉咙里火辣辣地炙烤着,干涩喑哑,勉力吐出沙哑的音节:
“夏特?”无意识脱口而出的名字。
那个背影在她的声音里僵硬了一秒钟,快速地走到她的床前为她掖好被角。
她试图了,可还是看不清他的样子,只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但是脑子混混沌沌的,也没有力气去分辨。
“水”喉咙火辣辣的灼烧和嘴唇的干涩让她无意识地喃喃要求。
她感到被人小心轻柔地扶了起来,温凉的液体缓缓流进她口中,缓解了咽喉的。
又被细心地放倒在枕头上躺下,额头上落下一只冰凉的手。粗糙的手掌轻柔地抚着,像是怕惊动了她。奇异的,体内的酷热好象没有那么烤得她透不过气了,浮躁的热好象渐渐平静下来。也没去细想为什么那双手会那么的冰凉得像冰一样,甚至还在眷恋着那种感觉。想看清那双手的主人,眼皮却不争气地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盍上。周围好象弥漫着淡淡的沁人花香。
是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