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你,也许……就在下一秒。”
苍卿雾:“我在看太阳,今天的太阳没有出现,被浓云遮挡着。我有预感,就在今晚,我将随落日一同安睡。”
“我三天前就知道了,我会在某个没有阳光的落日,孤独的死去。”
她说着,语气虚弱,透过窗户的反光,一连串的夹杂于光影之中的线条里,拼凑出了自己的模样,苍白而瘦小,疲惫的睁着双眼,看起来像一个迟暮的老婆婆。
“嘿!我从未听过这种荒唐的话。”,安雷斯装作满不在乎的说道,“天气会跟你的生死有什么关系呢?不要再说傻话了,是不是前几天的大太阳,让可怜的小玻璃杯被晒昏头了。”
安雷斯说罢,虚弱的起身,或许是动作幅度大了许多,苍卿雾,看见有金属的机械物,从对方病服下摆中裸露了出来。
那东西,苍卿雾认识,是某种临时代替器官运行的金属造物。
是了,能被安排到这个病房的,又怎么会是个生命状况不错的家伙?
说不定,眼前这个嘴贫的金发少年,在下一秒,就会断掉生机。
苍卿雾动了动,按下床头呼叫护士的按钮,她说道:“我隔壁的那个家伙,很不安分的下床了。”
“嘿,只是想上个厕所罢了,这种小事,我应付的来。”安雷斯摊手,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的问道,“玻璃杯女士,您是在关心我吗?啊,感觉心头都暖暖的,这是恋爱的感觉吗。”
苍卿雾顿觉自己做了一件蠢事,她眼神投出寒意,无声的警告对方,语气冷漠的解释:“只是不想你死在我面前,血溅到我罢了。”
“今天中午,我就会让护士,将我换走。”
“嘿!无情的玻璃杯女士。”安雷斯做出气恼的样子,“难道你没有发现,我是多么有趣的一个人吗!你竟然想要弃我而去。”
苍卿雾声音冷硬:“如果你口中的有趣,是指给别人起外号,我不会反驳。”
说着,她不再言语,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恢复成了死寂沉沉的模样,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日落西山的到来。
太阳在天空中的阴云里缓缓的移动中,光线一点点的偏远到了西边,苍卿雾的眼眸也越来越灰暗。
特制的金属病床上,不停的散发着充满着生机的特殊能量,向着她孱弱的身躯内灌入,却依旧阻挡不了她生机的消亡,苍卿雾的意识尚存,皮肤上却有块块黑色的尸斑浮现。
忽的,就在这时,医院的走廊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苍卿雾听着那熟悉而陌生的脚步频率定在了自己这间病床的门口,隔着一扇门,她似乎能感受到门外那人的焦灼和抽搐。
她微微转头,正欲开口,忽的病房门被一个人推开。
一袭白衣的少年,容貌精美的好似女娲精心雕刻出的艺术品,眼眸之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冷漠俊俏,从容不迫。
这人就只是站在那里,就能将所有人目光吸引过去,身上带着让人信服的强大气场。
不过,苍卿雾并非花痴,她的目光在少年的绝世容颜上停驻了刹那后,投向了其身后的那个熟悉而陌生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