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四宝皆是精品中的精品,作画者亦各有所别。
有人喜爱素雅,便白纸黑墨,简单之下见功底,徐徐涂了一枝虬劲的墨梅。还有人钟情绚烂,各色墨汁齐上阵,洋洋洒洒一幅百蝶穿花图,绘尽春色。更有人目光长远,碧墨如倾蓝墨如旗,将大宸国山水绘下,好一个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而至于其中最引人注目的闵子骞,所画为何?
只见他执了细细纤毫在手,腕间和腻柔软,仅纯色的黑墨,笔下丹青蜿然绘就。竟然……便是那在纱帐之内的端木沁!
只见得画上人儿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真真叫人过目难忘,那些在第一场已然败下来的青年们纷纷喝采不已。
闵子骞目光丝毫不为所动,修指未停,又拿了一枝霜毫来,挥笔成诗。
“君子偕老,副笄六珈。委委佗佗,如山如河,象服是宜。子之不淑,云如之何?
玼兮玼兮,其之翟也。鬒发如云,不屑髢也;玉之瑱也,象之揥也,扬且之皙也。胡然而天也?胡然而帝也?
瑳兮瑳兮,其之展也,蒙彼绉絺,是绁袢也。子之清扬,扬且之颜也。展如之人兮,邦之媛也。”
抬目微微然与端木沁对视,目光里是势在必得的霸气冷硬。
而另一边,帝后对于闵子骞的表现亦是赞不绝口。
“看来……你找的人,很得皇上喜欢啊。”阑珊目光定定,头也不回地对端木涯道。
端木涯同样扬眉,“呵,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出手的。”
第二场余下的三人说来也巧,一个四皇子一方的闵子骞,一个据说是二皇子母妃的表亲曹公子,另一个则是太子妃的堂弟阮公子。一时间局面呈现三足鼎立之势,大宸朝风头四盛的三位皇子之势力,再一次短兵相接!
“知舞,那个曹公子是何来历?”端木涯总觉得有些不如意,皱眉细思。
“是……二皇子的母亲曹贵妃的外甥,前些日子才被接进宫来。入宫之前,是入试的举人。”
“举人?”端木涯更是不解,“今日里参试之人中不乏前些年的状元、探花……他小小一个举人,以何来争?”
而且……自方比试的情形来看,那位曹公子未见得有多厉害,恐是二哥事先知晓了题,临时抱佛脚苦练了一番,定不能获全胜。可是……二哥行事为何如此大意?还是……他完全不在乎沁儿定亲一事?
不……不可能。
端木涯凛神细思,却想不出个头绪来,万念俱过,无一合心。
“若非有了十全的把握,二皇子行事不会如此草率。所以……也许厉害之处并不在那个曹公子身上。很有可能……只是一个虎幌,麻痹众人。”叶阑珊低头瞑思片刻,缓缓而道。
“你是在帮我对付二哥吗?”端木涯突然一笑,将脸凑上前去,邪笑着问道。
“我不过是澄清事实。”阑珊容颜转淡,目光轻移,若说是帮他,还不如说……是她迫于西兹国那边的压力呢。依那张纸笺上言,务必取信于他。她没有太多时间,必须让他知道,她于他而言,是有用的。
“这个事实,还真有几分可信。”端木涯抬眸,“知舞,你派些人在暗中将紫宸殿围住,任何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即便是朝中为官者,没有请柬,亦不能放行。”
知舞面无表情。“是。”
给读者的话:
大家说点什么吧,说点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