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刺客很可能就藏身在七夫人的房间里。”
“这……不会的吧?”知书一惊,脱口而道。
“怎么说?”端木涯目光沉定。
“您看七夫人的榻上……如何会有那样多的血迹,也许……那个人就藏在刀七夫人身边,请四皇子允许知舞上前一探。”
“放肆!”叶阑珊沉声一喝,“我好歹也是一位夫人,便也是能由你来随意污辱的吗?这四皇子府,规矩何在?”
是啊……若是由着一名侍女去掀其被襦,又该是何等的耻辱?
“哟,说得在理,知舞,退下!”二夫人李若兰上前几步,猛然间一扯被子,阑珊只着了亵衣身子全露在外,目光微微一慌。
“若兰!”端木涯沉声一喝。
“没有……”床榻上除了阑珊之外,什么都没有……李若兰一怔一惧,片刻之后,又是富有深意地瞧了阑珊一眼。
“现在……可以了吗?”阑珊直直盯着李若兰上挑的凤目,又转到端木涯身上,“什么都没有……不过,是阑珊最近身子不调,月事不规律,竟惹得你们这般草木皆兵,若是真有刺客,恐怕也便被你们这样一耽误,逃离了吧?”
“七妹妹,真是对不住……我也是,太过担忧你的安危啊。”二夫人李若兰语调及时地转换过来,“全然是唐突了,便请四殿下治妾身的罪吧。”
知舞亦叹出一口气,“殿下,是婢子大意了,七夫人,知舞不尊,请七夫人与殿下责罚。”
“阑珊……”端木涯大步上前,将被子倾覆到她身上,“当心一些。”回头对知舞道,“还不赶快去查,今日之事,自己到罚室领罪。”
“是。”知舞低声应了,退身出去。
二夫人李若兰与三夫人林芷儿上前,对关端木涯一揖,“殿下,若有没有旁的事,妾身便退下了。”
“下去吧,若兰,以后行事,总得要小心一些。阑珊如何亦是本殿下最疼爱的夫人,若是出了何事,自然也应该由本殿下来处理。”目中冷光渐深,轻飘飘地道。
李若兰如何不明白,波澜不惊地应了,“以后妾身定当请注意,此次,还请七妹妹多多谅解。”
“那便不送了。”阑珊亦无多话,实在厌倦了这般心口不一的作为,冷声说道。
两位夫人轻声退出,片刻之后五夫人刘芳菲又闻声赶来,对着阑珊诸多关切,诸多嘱咐,这又才回了去。
余下端木涯枯守着,直到阑珊出言送客,他才离开。
诸人皆走,阑珊一颗心却是久久不得安宁,转身将床帷拉开,看到蜷在角落里只作小小一团的春语。将她拉过来,只觉她脸色苍白极了,整个人脆弱得一触即碎。
第二日,阑珊便想法子弄了些伤药来,给春语暗中养着。却知道此难为长久之计,又过了一天,由着一个运废物的老太太将其拉出了府。阑珊自是在郊外盘了独立的宅院下来,又雇了一名年岁大一些的婶子,悉心照料。
免不了用旁的方式传信给西兹国太子,命他派人来助,这才稍稍放心一些,只等着西兹国太子贺兰羿派人来将其接走。
然而她知道,这件事情远未完结,果然……不过三日,变故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