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原本就生活在俗世之间,难道……你真的可以不食人间烟火?”李若兰向前行了一步,凑近阑珊的耳边,“妹妹,我便给你一天的考虑时间,若是你做不到,那么……便等着看一个细作的下场吧。”
“不用考虑了。”阑珊却是摇头,“好好对待春语,我明日里,便会向四皇子辞行。”
“这样快?”这显然完全在二夫的意料之外,竟然喁喁之间将心中的呢喃了出来。
“那么还应该怎么样?其实……阑珊对于四皇子府,并没有二夫人想象地那样留恋。所以,请二夫人明日里将春语带到东城郊外的离江之滨,我会带她回到西兹国。”阑珊回头,黄昏的夕阳映在她面上,如同一尊玉女雕塑,闪着神之光芒。
“好,一言为定。”
直到二夫人远远离去,阑珊的面色才松弛下来。只看着满眼缤纷的菊花,心内怅惘嗟叹不已。
“夫人,你怎么了?”知书方方自府外归来,见着她这般痴呆涩滞的模样,上前扶住她,“呀,怎么身子烫得这样厉害,莫非是病了么?”
“无妨。”阑珊摇首,任由知书扶着入了屋内,推开她的手,“知书,去打热水来,我要沐浴。”
“什么?这样的天气……而且,夫人的气色看起来很不好啊,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不必了,知书,去打热水来,没有听见吗?”整个身子软软地倚在榻上,淡淡呼喝。
“是。”知书急急地行了下去,迅速地打了热水过来,又铺了些花瓣儿,将阑珊扶了进去。另一璧开始寻着干净的衣裳,还不忘了嘱咐,“天气不好,婢子又拎了些热水在外面,夫人随时叫我便可。”
然而一静静候着直到火盆里面的炭火烧得熊熊作声,依然未闻着里面有任何语声传出来。知书不由惊了,提高了声线,“夫人,夫人……”
里面依然静得落雪可闻,是……出事了么?
知书一怔,也由不得那样多,掀帘入内,只吓了一跳。木桶中的水已经冰凉,阑珊脖颈靠在木沿上,竟然……没有了半分知觉。
知书慌了,连忙拿着毯子将阑珊的身子盖住,将她抱到榻上。却没有看到阑珊一手间紧紧握住一枚贝壳,里面隐隐透着血迹。“知棋!知棋,快去请大夫,七夫人病得很厉害。”
知棋闻声,也来不及进来弄清楚是何状况,整个人已经往府外而去。
阑珊在这个时候,却依晰睁目,樱唇微启,“知书,去叫端木涯过来……不要叫府中其它人知晓,只……叫端木涯一个人过来,明白吗?”
“是。”知书当下也未多想,侧头便往门外行了去。
片刻之后,端木涯进来,方方坐到床沿便开始抚上她额际,“烧得这样厉害?”
“都是婢子不好,夫人说要沐浴,一时竟然忘了替她加水,也不知道夫人在冷水里泡了多久。”
端木涯却是来不及责怪知书,只对着阑珊道,“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自己沐浴,竟然不知道要加水?你又失神去想些什么了?!”
阑珊孱弱,依晰露出个笑容来,“脑子里混沌得厉害,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知书,你起来,不能怪你。”
“倒还知道体恤下人。”端木涯叹气,“你何时对你自己这般好过?”
“对我自己?也不见得便坏了吧?四皇子,在批公文么?深夜里叫你过来,可会扰了你。”声音细如坟蚋,若非尽了十分心思,恐怕只觉无声。
“我是你夫君,何来扰之一说?你何时才能,不将我当作外人?”
“不当作外人……那作什么?”阑珊难得地微微一笑,即便是在病里,亦比那西子,犹胜三分。
“夫人,殿下,大夫来了。”
“快过来瞧瞧,恐怕是发热了。”端木涯站起来,对身后的大夫说道。
好在只是普通的寒热症,大夫诊过,再开了方子,余下一些药丸,便也离开了。知书急急地去将药煎了出来,由端木涯喂着阑珊喝下。又过了两个时辰,方才舒适了些,阑珊闭上眸子小睡了片刻,醒过来,只见着端木涯还守在这里,托额闭目养神,竟然有几分、恍惚的温馨。
“这样早便醒了?”端木涯极是警醒,微微一点动作,便苏醒过来。
“你怕是要去早朝了吧?”
“已经让知棋去皇宫里告假,朝中最近无大事,不去亦可。”端木涯将坐起来的阑珊按压下去,“再睡一会。”
“不、我与二夫人有约,今日去郊外观赏秋景。”
给读者的话:
今天更完,大家表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