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想要做什么?!”她怔了一下,思虑遽变。
“难道……你还不清楚么?”他的手猛然收紧,空中另一只手来托住她的头,一低首,柔软的唇瓣便覆了上来。
柔软到……如同花瓣一样的清香,扑面而至,她一时间神思恍然。他便掠夺得更加厉害,舌尖如同攻城掠地,直将能触到的所有一一收服。一只手自她腰间而上,倏忽间已将佩带解下来。
只觉得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道萦绕,那样熟悉又那样陌生,明明知道不可以……却为何,那样贪恋他怀心的温暖?
已经感觉到他心内澎湃的气脉,贲张如同血液。
沉沉吐气,转念,扼住他游走的手心,语声如同燕语呢喃,“端木涯,是不是这样,你就会放我走?”
原本旖旋的气氛徒然间一变,两个人似乎都闻见了空气凝固的声音。时空化成灰烬,将这方方燃起的小小火焰瞬间扑灭。他嘴中、手上的动作都是一滞,目间如同蕴着重重的哀伤一抹,叫人望之心伤。
然后……轻轻将她的身体放了出来,第一次……觉得他的声音那般惫懒哀伤。如若他身为女儿身,恐怕……已经以泪洗面了吧?他说,“若是那样,我宁愿不要。”
她怔了怔,后退几步,将松开来的衣衫一点点穿好,却再也未转过头,去看他那受伤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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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挽风阁,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收拾包裹。却只触碰当年嫁过来时的物事,她并不贪心,原本属于四皇子之物,丝毫不动。
知书与知棋已经被她遣了出去,暗地里留下些东西给二人,拾掇好之后,又抬头看天外明月。突然想起一句话来,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一年之期已满,她必须离开。
端木涯,既然……你食言而肥,那么……那一纸休书,我不要也罢。离得天涯海角,你若是寻不着我,即便是名义上的夫妻,那又能如何?更何况,到今日,再也没有什么,比自由来得更重要吧?
你不愿意,那么……我便连夜离开,你那样聪明,怎么会不明白……事事不可强求,这个道理?
当下回身环视了挽风阁最后一眼,心思暗动,执着包裹,长长的两把琴横指出来,如同指路的仙人。寻思着盯了许久,却依旧不再犹豫地将关睢琴带上。
——便当作……永远的纪念吧。
小小的身影跃过阁内,跃过四皇子府,用自己独有的方法,逃离了这一座府邸。
而在朝阳殿内,有一个人食不甘味,夜不安寝。甚者,拉着他最好的兄弟相伴,两人执着酒,对愁无眠。
“喂,老四,叶阑珊走了。”闵子骞拍了拍他的肩,向门外努了努嘴。身为一府之主,自然……会对府中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阑珊竟然还以为……他丝毫也未察觉么?
“你到底听到没有?她走啦!”闵子骞凑到他耳边,怒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