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阑珊……府中已经没有镜子了。”在这之前,他已经命所有的人将铜镜拾掇起来,不让阑珊碰到。
手上的肌肤依然细致光滑如同最美丽的绸缎,然而……方方扶上自己面容,整个神思便是一顿。突然哧哧一笑,“四皇子,你是害怕我见到自己这张面容,会不高兴么?”
“阑珊,这件事情,等你病好了再说。”端木涯皱眉,抓住她的手,放进被子里面,低低叱道。
“还是……你很看重这一张臭皮囊,觉得我也会同样珍视?不、我才不会呢……”阑珊低低笑着,“把镜子拿过来,无论镜子里的我是什么模样,都不会影响到我的情绪,这样可以了么?”
“不行。”端木涯坚决地摇头,对着她宠溺地一笑,“等你的伤好全了,我自然会给你看。”
“罢了……”阑珊有几分无奈地侧身,明丽的眸子因为烧伤而有些变形,使原本含忧带怯的表情变得有一丝滑稽。端木涯细细凝视,只觉得如针刺一般,将他整个人深深扎痛。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要一个人静一会。”阑珊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挥着手,对屋子里的一众人说道。
端木沁一愣,却在端木涯的带领下无声离开。
几人行到门外,纷纷散去。沁儿依然紧紧地立在四皇子身旁,“四哥,你为什么……要把所有的镜子都收起来?”
“阑珊嘴上说她不在乎,但是……你见过这个世上真有不在乎自己容颜的女子么?我不相信……何况,平日里她连出门赏月都会将自己装扮得整整齐齐,我担心……她一见着自己现在的模样,会情绪失控。”端木涯的表情凝重至极,目光如同一轮寒月,亮在这暗黑的寂夜里。
“是吗?这样严重?”沁儿也吓了一跳,犹自拍着胸脯,“还是四哥想得周到。”
“大夫说过,她脸上的绷带虽然解了下来,但是新生的皮肤极易受伤,切不能让她情绪激动。否则……很容易受到伤害。”端木涯摇头,“所以……在她完全康复之前,最好不要叫她知道。”
“我明白。”沁儿轻轻点头,“这就去膳房里看看粥可好了,可是到了嫂子用食的时间呢。”
“四殿下,你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知赋大步上前,凑到他耳边轻声细语。端木涯眉宇一凛,“好,来书房说。”
“七夫人在二皇子府的那一段时间之内,叶二小姐也在二皇子府,两人原本便是敌对的关系。叶二小姐因着二皇子的关系,极度仇视七夫人。所以……曾经两次加害于七夫人。”知赋将这两日所调查来的结果一一禀报。
“两次?”端木涯皱眉,细细回想着那个曾有过两面之缘的叶府二小姐,那是与阑珊的个性全然迥异的一个人。
“第一次,是推七夫人入水,幸是被二皇子府的两位侍女及时相救,离了危境。第二次,便是纵火,那两位侍女已经被烧得尸骨无存。而七夫人幸运地被四殿下你救了出来。”知赋颔首,一手负背,整个人清秀如同山峦。
“有确切的证据么?”端木涯点点头,直截了当地问。
“已经准备好了。”知赋倒是极明白他的心意,倒似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既然这样,把案子交到刑部处理,她对阑珊这样的伤害,必需悉奉还于她。”端木涯冷冷地说道,一席话没有半分温度。
“但是……如今叶府大公子出门在外,她是叶将军手下的唯一爱女,若是这样,恐怕四殿下会与叶将军结下嫌隙。”知赋思虑片刻,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
“是他女儿有错在先,若是他因着此事与本殿下结下嫌隙,那么此人……不结交亦可。如若没有,或许本殿还能另得一位肱股之臣。”端木涯摆了摆手,不再多虑,淡淡地说道。
“二皇子府是何意?”像是猛然间起起了什么,他又问道。
“回殿下的话,二皇子已经微有苏醒,知道此事之后,怒意横生,直气得晕了过去。然后……曹贵妃同样震怒,对叶二小姐一番怒叱,想来亦不会对她心存怜惜。”
“是这样……那么,吩咐刑部的人,把叶千蕾抓起来,送到牢室去。量罚定罪,案子查清之后,立即施刑,总之……不能叫阑珊受任何委屈。”端木涯不再说话,直让知赋行了下去。
三日之后,刑部将案审清,叶千蕾犯下重罪两条,流放南疆,永世不得离开南疆荒林。如此惩罚可谓罪得其所,任其父如何在朝中托关系走后门都于事无补,谁也不能改变她远行的命运。
如此一来,此事便告一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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