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样子?”
任凭周又麟怎么哄它,它都不搭理人。
见这狗无精打采,服侍周又麟的人,倒是松了口气。
安檐带着凌青菀出来,没有送她去找她的母亲,而是带着她直接找到了安府的马车,准备送她回家。
“我娘”凌青菀刚开口,想要说自己不能先走。安檐却道“我的小厮会去告诉姨母,我先送你回家。知道我送你,姨母不会担心的。”
凌青菀就颔首,上了马车。
车马不算特别宽敞,比不上石庭的豪华,但是比晋国公府的大多了。
车上铺了青金色的褥子,一张很小的茶几,放了几本书。旁边还有套衣裳,和安檐的鞠杖。
这是安檐自己的马车。他平素很少用。唯有出门做客,才能乘坐。往常不管是进宫当差,还是出门游玩,他都是骑马。
安檐自己也上车。两人对面而坐。
“我”气氛有点沉默。凌青菀解释。“我答应你去看马球,不是故意失约,我和祯娘在路上遇到了狗”
她抬眸。见安檐仍是一脸的柔情,唇角有淡淡的笑,并没有生气,她松了口气,后面的话,说得更加利索了些。
她简单把自己和祯娘遇到狗,然后有个女子打石头打狗,让狗发狂咬他们,却被她收服的过程,说给安檐听。
而后,又将祯娘去打人,自己跑去看,也说了。再后来,她心里惦记这条狗,跑回来探望,想拐走的话,也一股脑说了。
等她说完,安檐脸色的笑容缓缓敛去,恢复了正常的冷酷。
凌青菀也沉默了下来。
“该打,那永安郡主蛇蝎心肠。”安檐沉默半晌,才开口道。
原来他是听到凌青菀说永安郡主拿石头打狗,才冷了脸的,不是其他事。
凌青菀轻轻嗯了声。
“你想要那条狗?”安檐突然又问。
凌青菀点点头:“我好像认识它,它也认识我。”
“那狗是异族传入的,颇通人性,不知品种。”安檐叹了口气,为难道“只怕一时半会寻不到一样的。我会派人去找找看,给你找一只。”
凌青菀微讶,道:“我不是要一样的狗,我是要那条狗!”
安檐抬眸看她。
凌青菀微微跌眸,不和他对视。
“又麟他不会送人的。”安檐笃定道。
凌青菀咬了咬唇,问道:“二哥,那狗是不是皇后娘娘送给他的?”
“怎么会?”安檐道“那是他未过门妻子亲自养过的。不过,那条狗常养在皇后宫里,的确不错。他未过门妻子是卢氏九娘,昭慈先皇后的胞妹”
卢氏九娘,就是卢玉。
凌青菀听她母亲说过。
她遽然抬眸,满眸惊讶,问道:“是卢玉的狗,不是皇后的吗?”
“不是。”
凌青菀的眉头,就紧紧蹙起来。她沉吟良久,不再开口。安檐说了些什么,她也好似听不到一样。
她的眉头越来越紧,痛色的神色爬满了她的面容。
“菀儿!”安檐突然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他掌心老茧粗粝,炙热干燥,让凌青菀分外熟悉,一下子惊醒过来,似乎吓一跳。
“菀儿,你在出神。”安檐道“姨母说,你总是做梦,梦里荒诞无稽,是不是又想到什么怪事?”
凌青菀是想到了什么。
她仿佛想到了些惊悚可怕的事。
她反握住安檐的手,问他:“二哥,你常在官家身边,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他长得像汝宁长公主吗,他习武吗?”
安檐莫名其妙,眉头轻蹙。
但是,他仍是回答了:“汝宁长公主的确是官家的胞姐,但是她和官家的容貌一点也不像。官家尚文,以文取士,自然是个读书人,不会武艺的。”
凌青菀却缓缓舒了口气。
她所担心的,一扫而空。
“我曾经在太原府,倒是见过一个人,长得和汝宁长公主很像,特别是眼睛。不过,他并没有皇家的血脉,他姓王,是太原王氏子弟,太后娘家的侄子。而且,他武艺高强,还在军中做过总教习。”安檐想了想,又道“倒像你说的人。”
“他是谁?”凌青菀紧紧拽住了安檐的手,反问道。
她眼神微抖。
“他死了。”安檐道“建平七年他回太原府,路遇土匪遭戕害,尚毒箭,死在半道上。舅舅很推崇他,常请他来教我和表兄弟武艺。他去世的时候是冬月,漫天暴雪,舅舅闻信,带着我们去他死的关口祭拜。因为很冷,所以我记得清楚”
他是建平七年冬月死的。
卢玉是建平七年腊月死的。
“他不是武艺高强吗,怎么会被土匪杀了?”凌青菀问。
她的声音有点发厉,几乎欲抖。
所有的事,好似又找到了眉目。
建平七年,凌青菀才十一二岁。她不可能认识那个人的。安檐有点疑惑,不知所以,静静看着凌青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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