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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舅舅带着几个表兄,从军营回来。
凌青菀的母亲,容貌和他舅舅很像,都像外祖母。
“你小子,一去不回啊!”有位表兄和安檐一见面,就非常热情彼此拥抱起来,用力拍安檐的后背,亲热极了。
“大哥!”安檐也恭敬称呼他。
这就是景氏大郎,舅舅的长子。他今年二十九岁,看上去比安檐年长很多。
安檐在军营的时候,大表兄最是照顾他。比起自己的亲兄弟,景大郎更喜欢这位表弟。
安檐在舅舅家里。和几位表兄相处,如鱼得水,一点也不像在京城的时候。
他在京里,总感觉很压抑。到了太原府,他才算敞开心扉,谈笑由己。
怪不得上次安檐说,他要去外地做刺史。
不过,这个愿望估计很难实现。据凌青菀的母亲告诉凌青菀的,姨母想让安檐留在侍卫司,而不是去外地。
晚宴的时候。虽然男女分桌。却是在同一个大厅里。安檐的座位,正巧在凌青菀的对面,隔了两张桌子。
凌青菀一抬头,就能看到安檐。
不知是谁说了什么。安檐笑得开怀。他笑起来的时候。没有了凌青菀熟悉的威严和冷酷。脸上的线条变得柔和,整个人意气风发,俊朗非凡。
“你觉得安二郎俊朗吗?”
“有姑娘家送檐儿剑穗。被他丢在地上”
凌青菀突然想到了祯娘和母亲的话。祯娘说安檐很英俊,母亲说有好些姑娘爱慕安檐。那时候,凌青菀很难有共鸣。
如今,她算是认同了母亲和祯娘的话。
安檐倏然一个抬眸,也看到了凌青菀。
他冲她微笑了下。
凌青菀连忙低下头,缓缓吃菜。
当晚,凌青菀住在外祖母的想和她说说话。
“你大哥身体好吗,这些年还发病吗?”外祖母问完了景氏,就开始问凌青城。
凌青菀微讶。
她的大哥虽然消瘦,但是很健康啊。他精神很好,从来不头疼脑热的。
外祖母为什么问他是否发病?
“不了。”凌青菀回答外祖母“我都不太记得大哥还生病呢。外祖母,他什么时候身体不好啦?”
她这么说,外祖母就知道凌青城真的好了。
外祖母深深叹了口气:“你大哥小时候总是生病。上次来太原,他也没来,我都快十年没见到他,总担心他的身体。每每来信,你母亲总说他很好。
但是你母亲,报喜不报忧,我哪里放心?听到你这么说,我才算安心了。”
然后,外祖母又问了姨母家。
凌青菀把她知道的,一一告诉了外祖母。
外祖母只有两个女儿,都嫁到了京城,总是不能见面。好不容易见到了外孙女,老太太满腔的话,问了很多的问题。
几乎是凌家和安家的每个人,老太太都问到了。
凌青菀不厌其烦,一点点告诉她,
祖孙俩说到了子时末,才去歇下。
凌青菀在家里,经常跟她母亲同床而睡。这次,外祖母把她放在自己的碧纱橱里,凌青菀道谢。
次日,她怕被人笑话贪睡,卯初就醒了。
片刻之后,外祖母也醒了。
早膳的时候,舅母带着表嫂和表姊妹,过来服侍。
安檐也带着凌青桐进来了。
“外祖母,我们上午去营地。菀儿也想去军营看马球,假如您这里无事,我带着她去。”安檐对外祖母道。
外祖母就笑了,道:“去吧,去吧。这次来了太原,就要多住些日子。咱们太原的女孩子,都会骑马打球。菀娘,你可会骑马?”
“我不会”凌青菀不确定。
她没有骑过。
“那你去营地玩玩。”外祖母笑道“让人教你骑马,痛快玩几天。咱们这边,不像你们京里那么规矩。野蛮之地,就图个爽快。”
外祖母的性格,着实豪迈。
凌青菀觉得,她母亲和姨母进京之后,收敛心性做个贵妇人,一点也不像外祖母了。
“是。”凌青菀回答。
“表姐能去,我也想去。”一个穿着天水碧褙子的姑娘,低声对舅母道“娘,我也要去营地。”
她是舅母的小女儿,今年十四岁,比凌青菀小两岁,在兄弟姊妹中排行第八,家里叫她八娘。
“去吧。”外祖母赶在舅母前头开口“难得来了亲戚,别拘束孩子。”
外祖母都这么说了,舅母只得点头。
安檐冲凌青菀眨眨眼睛。
凌青菀吃了一惊。这种小动作,只有安栋才会做。不成想,安檐也会。
她低头失笑。
用过早膳之后,一行人就去了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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