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是啊菀儿,还是听太医的。”
“我也想听太医的,但是我怕二哥晚上再遭罪。他那个病,是定时发作的。现在看着没事。今晚肯定还要发作。发作起来。疼的是二哥。”凌青菀道。
姨父姨母都沉默了。
安栋道:“菀儿,你对我二哥的好,我们都知道啊。不如这样吧,今天晚上看看情况。倘若没事。继续用太医的;倘若有事。明天再用你的,如何?”
这话虽然儿戏,却也是此前一个很不错的方法。
凌青菀则摇摇头:“不必的。二哥会受罪。”她就是怕安檐遭罪,故而众人不信任她,她也有坚定自己的立场。
姨父看出来了凌青菀的心思,先把太医们请了出来。
而后,姨父对凌青菀道:“既然菀儿有把握,就照菀儿的方子抓药吧。”
众人皆大惊。
凌青菀则舒了口气。
景氏和凌青城劝姨父:“侯爷别惯着菀儿。人命关天,岂能容她胡来?”
姨父道:“听说菀儿能起死回生,就让她试试吧。”
落定之后,大家不打扰安檐休息,各自回去。
凌青菀有点不太放心。
太医说她的药方险峻时,姨父是反对的。但是,他而后又很快答应下来,态度转变有点奇怪。
“他们会不会换掉我的药?”凌青菀心想。
毕竟,太医也开药方了。
姨父派人把两副药都抓来,却只煎太医那副药,安檐有分辨不出来。
“我要不要去盯着下人煎药呢?”凌青菀心想。
但是,万一姨父真的相信她,那么她此举不是冷了姨父的心吗?
不相信她才是正常的。
姨父请来的太医,应该是姨父信任的人。既然他觉得那太医医术好,自然更相信他的话。
“我要不要去?”凌青菀也有点犹豫。
她固然不想安檐遭罪,也不想把姨父得罪了,弄得以后彼此有了芥蒂。
她以后要在安家过一辈子的。
安檐喝了药之后,睡了一整天。
晚膳之后,凌青菀又去看安檐。安檐已经下床了,在自己的小书房里写字。
凌青菀第一次到他的小书房。
他的小书房,有个非常大的书架,书架上堆满了书。他的书案上,也是书卷累累。
安檐喜欢读书。
倘若不是凌青桐说他将来会是个权臣,凌青菀一定会非常惊诧。
“外头那么冷,怎么这么晚还要跑过来?”安檐问她,捉住了她的双手,给她取暖。
凌青菀就瞧见了他手背的那条伤疤。
那是烧伤的。
凌青菀很想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但是他从前解释过,说是不小心弄的,凌青菀就把疑问咽了下去。
“我担心你的病。”凌青菀道,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还疼吗?”
“已经没事了。”安檐凑在她身边,低声道“要不要再摸摸看?”
凌青菀轻轻瞥了他一眼。
“不摸!”凌青菀道“你再这样说话,你冬天的衣裳我不做了。”
安檐这才收敛几分。
凌青菀坐下来,丫鬟端了热茶给她。她捧着慢慢喝起来,问安檐:“今天喝的药,和昨天有什么不同么?”
“苦了很多。”安檐道。
凌青菀点点头:“剂量加大了,自然苦。”顿了顿,她又道“我还是不放心,想在你这里,等到子时看看。”
安檐十二分的高兴。
他派个人,去告诉了他父母一声。
姨父、姨母都亲自过来了。
“我们也守着看看吧。”姨父听凌青菀说安檐子时有可能发作,不管是不是真的,心里总放心不下。
安栋也来了。
满满一屋子人,安檐颇有怨念。他只想和凌青菀独处。
而后,景氏和凌青城夫妻也来了。
大家坐在一处,彼此闲话,时间过得很快。
离子时还有一个时辰的时候,安檐小腹处,有点惴惴的,开始发硬。
他昨天发病也是这种感觉。
而后,疼痛感慢慢袭来,缓缓加重。前后不过一刻钟,安檐轻微的腹痛,变得难以忍受。
他脸色惨白。
姨父回头瞧见了,大惊:“檐儿,你怎么了?”
安檐已经疼得说不出来话。
“这”景氏和凌青城也瞬间变了脸。他们都知道,今天服用的是凌青菀开的方子。
难道是药吃坏了。
“这可怎么办啊?赶紧请太医啊!”景氏大惊失色。
安肃和小景氏也大惊失色,但是,他们的神色和景氏不同。
凌青菀立马就明白了。
她问安肃:“姨父,是不是没有用我的方子?”
安檐点点头,承认了:“孟太医最稳妥,我一直找他看病的。故而他的话,我相信了。”
安檐疼得更厉害了,几乎要从椅子上跌下来。
大家把他扶到了床上。
“檐儿,怎么样,怎么样?”姨母眼泪掉了下来,哭着问。
“比比昨晚疼”安檐几乎忍不住了要叫出来,他额头全是汗,眼睛立马布满了红丝。
他蜷缩在一处。
凌青菀心里大恸。
“姨父,您相信我吧!”凌青菀求着安肃“快去把我的药方抓药来,给二哥服下去。要不然,他还是要遭罪。”
“药是抓了的,只是没煎而已。这就去煎。”安肃道。
到了现在,安檐的情况和凌青菀预料丝毫不差,而太医们口口声声说不可能在子夜复发,所以凌青菀的诊断更准确。
安肃已经完全相信凌青菀了,立马派人,去把凌青菀的药煎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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