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宰相当然记得。
他猛然站起来,惊了一身的冷汗。
他当然记得。
那人叫杨怀,中了进士之后。就被怀庆长公主看上了。因为他姓杨,和杨宰相是同姓,怀庆长公主非常想让杨宰相和杨怀连宗。
杨夫人不同意,杨宰相就拒绝了。
但是,为了安抚怀庆长公主,怀庆长公主又提出让杨宰相公认承认杨怀是他的门生时,杨宰相就答应了。
可是,没过半年,就查出那人是契丹贵胄,是进京谋取情报的。
当时。世人皆知杨怀是杨宰相的门生。
既然杨怀是契丹贵胄。那么杨宰相是不是与契丹勾结?
那时候,谣言纷纷,杨宰相地位岌岌可危,而怀庆长公主躲在背后平安无事。
是杨夫人帮忙化解了危机。
杨宰相沉寂半年。才慢慢好转些。
“夫人。您是说”杨宰相反问他夫人。
杨夫人眉梢微挑:“我想来想去。怀庆长公主当初真的不知道杨怀身份吗?兴许,她就是故意给您设套的。要不然,她的门客怎么至今还传您要谋反这种话?
当年杨怀被杀。留下好些东西,全部在怀庆长公主身边。她随意拿出一样,照样可以重新诬陷您啊!”杨宰相这个时候,才对怀庆长公主生了恨意。
假如怀庆长公主真的诬陷杨宰相,杨宰相哪怕不死,地位也保不住了。
他最在乎地位了。
“怎么办,我们怎么办?”杨宰相问杨夫人“最近朝廷是不太对劲,王家的人接着赈灾粮的案子,到处挤兑我的人。如今想来,他们是想取代我了。”
杨夫人道:“的确如此。”
杨宰相就才下了杀意。
认真说起来,是石庭挑拨的结果。
石庭辛辛苦苦的忙碌,终于胜利了。此刻,他已经不想费脑子去设计任何事,只想痛痛快快喝这顿酒,享受胜利的喜悦。
同桌的是安檐和凌青菀,石庭也丝毫不介意。
不知为什么,他对安檐和凌青菀,竟有种温暖的感觉。可能是他们相互扶持的缘故吧?
石庭真是个孤立无依之人,哪怕这种相互利用的扶持,他此刻都感觉到踏实。
很快,天色渐晚。
已经到了四月中旬,盛京城里花香四溢。酒楼的窗口,点了盏灯,有飞蛾萦绕着那橘色轻芒嬉戏。
屋子里也有一盏朦胧的灯。
“已经天黑了,回家吧。”凌青菀道。
已经是上灯时分,琼华将清澈的光,撒入街道,整个盛京宛如白昼。
凌青菀也喝了不少的酒,微微醺醉。
“我倒是不太想回去。”石庭道“再喝一坛吧。喝完那一坛,我们再走。”
凌青菀就看了眼安檐。
安檐也喝多了,眼色迷蒙。他今天也不想动,似乎既高兴又怅然,不怎么说话。
“再喝一坛!”安檐痛快道。
安檐今天也很高兴,他终于替卢九娘做好了一件事。在杨宰相对付怀庆长公主这两个月里,安檐暗地里帮了不少的忙。
只是石庭和凌青菀不知道罢了。
杨宰相能那么顺利,安檐也是出了力的。
于是,伙计又给他们上了酒。
“九娘,仇已经报了一半,等事成之后我们去哪里?”石庭突然问凌青菀“我们不如去深山隐居,过些远离世俗的神仙日子。”
凌青菀已经半醉了。
她很少想跟石庭走这件事,虽然她答应了。
但是此刻,借着酒意,她也惊觉自己仍是留恋人世的。哪怕活在远方,时刻知晓安檐和菀儿的消息,也是好事。
总好过与安檐阴阳两隔。
“扬州!”凌青菀沉吟片刻,说道“扬州好,比深山好。我们可以去开间药铺,你出诊,我坐堂”
她可以和石庭合伙做生意,两个无依无靠的人,可以相互作伴,开间药铺治病救人。虽然做不成爱人,还可以是故友。
卢九娘两辈子加起来,只活了十八年,从来没有过去江南。
她多次从诗词里,读过江南的瑰丽,颇为神往。
像现在这样的四月份,水墨江南的风,是温暖柔媚的。烟波流水,墨瓦白墙,似一副精致的泼墨画。
画中有三两间小屋,隐约在田园间。山峦静谧,翠碧的水稻错落于阡陌。
她可以穿着布衣,梳着长辫子,在晨曦熹微的清晨去河边洗衣。河边的鱼矶石清凉湿滑,赤足踩上去,寒凉里也带着温润。
这样的日子,虽然会清苦些,倒也宁静安详。
假如可以,她想去扬州。
突然,一声碎瓷响动,惊醒了凌青菀的幻想。她睁大了半醉的眸子,瞧见安檐愤怒将酒盏摔倒了地上,碎瓷满地。
“离开?”安檐怒不可揭“你们哪里都去不了!若说归宿,阴曹地府才是你们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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