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术 上

    夏若抬头看着香云，正想要听她说说云倾月是怎么个挑衅法的时候，淡墨色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门口。他背着光，看不清面容，夏若只觉得此刻站在眼前的男人很高大。直到他走进来，才慢慢的看清。

    “这你也听不出来，我怎么敢让你出去？”楼澈开口，淡淡的，是在人前一贯的温和。

    见楼澈来了，又想起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香云早吓得魂不附体了，赶忙跪地请罪。“王爷饶命啊，香云不是有意在这里嚼舌根的，只是一时口快，绝对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

    “我都没有怪你，谁让你跪的，起来吧。”夏若摆手，让香云起来。

    光是夏若点头，香云自然不敢站起来，可怜巴巴的看着楼澈：“王爷……”

    “没听到慕姑娘的话吗？起来吧。”

    “谢王爷，谢慕姑娘。”惊甫未定的她还有些慌乱，为楼澈倒了一杯热茶后，微微福身：“奴婢告退。”

    夏若瞄了一眼楼澈的脸色，忽然起了玩心，拿起钗子把玩着，道：“等等。这支钗，你觉得好看吗？”

    “好、好看啊。”香云不知道夏若是什么意思。

    夏若继续问道：“那你喜欢吗？”

    “喜、喜欢。”

    “喜欢就送你了。”

    “王妃送给主子的，奴婢不敢有非分之想，慕姑娘您饶了奴婢吧！”香云的小脸才刚有了点血色，此时又被吓得煞白。

    “你不要啊？那就拿去扔了吧。”夏若故意沉下脸，有些凶的看着她。

    “慕姑娘您饶了奴婢吧，这、这……”

    “既然是慕姑娘送的，你就拿去吧。”楼澈知道是夏若的小把戏，也不拆穿，反而是附和了一句。

    “是。奴婢告退。”结果夏若手里的夜明珠钗，又行了礼，香云慌慌张张的出去了。

    见香云走远了，夏若道：“堂堂澈王爷，偷听别人说话，成何体统。”

    楼澈不言，只是摇着头苦笑，顺带着看了夏若一脸。

    “是不是我拿云倾月的东西赏赐下人你就不高兴了？”夏若狡黠的笑，脸上全是得逞的得意。

    “你是存心要惹我不高兴吧？可惜的是，反而让我觉得高兴。”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越来越有趣了。”

    夏若瞪了他一眼，憋了好久也没想出回敬的话。

    楼澈踱步，走到桌前，拿起那个空盒子细细端详，“我记得这是去年送给倾月的，她一直舍不得戴，现在倒是拿来送给你了。钗子你不要，盒子总要留下吧，雕功不错。”女人的妒忌，真是可怕。

    “雕刻的很仔细，就是这图案俗气了些。”

    “不喜欢牡丹吗？那你喜欢什么？”楼澈饶有兴味的看着夏若。

    “莲花。”每到了夏天，池塘里的白莲就会盛放，浮在碧潭浅波上，在她看来，美得不可方物。“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夏若的话让楼澈觉得很是意外：“哦？想不飞扬跋扈，脾气又很坏的慕夏若会喜欢这么恬淡的美。”

    “非也非也。”

    “你真的没听出来倾月的挑衅么？”

    夏若站起身来，发现自己的脸和楼澈不过数尺之遥，赶紧后退了一步：“你、你靠这么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