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是自己夫君,是自己要一生侍奉的男人……
诸如此类的念头,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乎已经形成了一种烙印,镌进了她的灵魂中。
哪个少女不怀春?关于梁铮的消息,她比谁都敏感,但她终究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能得的消息有限,但也因此才更加在意。上一回铺子里的伙计从永宁带回的关于梁铮消息,她其实早就听到了。
只不过……
“只不过谣传罢了,道听途说终究做不得准。”她总是这么安慰自己。
毕竟谁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谁又愿意自己的男人是个流氓恶棍?
所以对于香云的话,她才格外不能容忍。
然而香云却一点儿也没有住嘴的意思,反而用有些同情,又有些怜悯的眼神看着她:“咱们姐妹一场,我是一片真心为姑娘,替你愁了好些年了,你以为这话只有一个人在说么?”
“你还听到了什么?”沈晚月攸地握紧了衣带。
“我二表姐紫鹃在永宁县李世清李员外府里侍候。”香云道,“昨日她来看我,闲谈中说起他们家夫人和咱们姑爷有染,两人前不久还在天光楼苟且,姑爷还要她陪床……”
一句话把沈晚月说得直接怔在了那里。
香云自然不会骗她,紫鹃既然是香云的表姐,按理也不会对自己妹妹说谎,何况此事还关系到她自己,如果不是真的,哪个女孩子会搭上自己的名节去编派别人?
难道……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分辩,喉咙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虽有千言万语竟是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件事你和我说也没用。”过了半晌,她才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是我能做主的?”
“可是,姑娘!”香云急道,“老爷一向最疼你,你若和他说……”
“这些事讹传也好,实情也罢,都不是我该过问的。否则的话,我成什么人了?”
这倒是实话,自从朱熹创立理学以来,女子最讲三从四德,到了明清这种思想更是发展到了顶峰,天下女子无不以此约束自己,当做行为规范。
所以子女的婚姻非但不能自己想做主,就连问一问,都是伤风败俗大逆不道的事。
寻常人家尚且如此,何况一位大家闺秀?
“可是,姑娘……”
香云似乎还想再说什么,然而话刚出口,沈晚月又打断道:
“再者说,当初老爷和梁家可是明公正道换的婚书,如今梁家既不来退婚,却要我逼着老爷去退婚,你可曾想过,别人会怎么看老爷?”
“但是……”
“我虽是女子,也知人生在世,该上无愧于天地,下无愧于父母,然后才是自己。如今为我毁去婚书,视婚约如同儿戏,置天地于何地?让父母背上背信毁约的骂名,又置父母于何地呢?”
“但姑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