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名字吗?”她不明白,名字对一个人真有这么重要吗?
“这的确不算是个名字,你总不希望等你七老八十了还让别人叫你‘小乞儿’吧!”
“那时候我就改名叫‘老乞儿’啦!”小乞儿天真地说道。
赵怀睿又笑了“那你有没有想过倘若有一天你不用做乞丐了,你还是要叫小乞儿吗?这个名字听起来多逆耳。你想一想,往后你要是真的很有钱了,家里的仆人叫你小乞儿老爷,说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小乞儿果真低头地想了想“这倒也是。想想如果我有了一个名宁,那我不就比破庙里的那些伙伴们多子一个名字吗?嘿,真好!这位大哥,你就帮我起个名字吧!”
“要我帮你起名字?”
“是咧!小乞儿我大字不识半个,取出来的名字一定又难听,又俗气,大哥你应该念过几本书吧?不如你就帮我起个名,远比我想破了脑袋还取不出来的好。”
小乞儿兴致勃勃地说着,:赵怀睿笑了笑“好吧!我就帮你起个名字,唔这样好了,我瞧你小小年纪就这么意气飞扬,就叫你小扬好了,怎么样?”
“好耶!”小乞儿高兴地大叫,小扬,小扬,我喜欢这个名字!“
“可是你的姓呢?”
“姓?”
“就是姓氏,既然你不晓得你爹的姓氏,就干脆取一个你喜欢的姓吧!”赵怀睿出声建议“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姓氏?”
“呃姓‘季’,”小乞儿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季儿”这个名字,但是一瞬间,那个名字又消失不见了;“四季的‘季’,还是年纪的‘纪’?”赵怀睿追问。
“我也不晓得耶!”小乞儿摸着头干笑两声“这两个字我都不会写。”
“那么选一个你喜欢的,待会儿我再教你怎么写自己的名字。”
“唔”小乞儿凭着直觉选了前面的姓氏“四季的季。你说好不好?”
“有何不可呢!季小扬,这名字倒挺不错的。”赵怀睿微笑地称赞小乞儿的聪颖。
“季小扬,季小扬,哇!我终于有名字了!”小乞儿高兴地绕着赵怀睿的身边转,不知怎地,她总觉得对这个名字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赵怀睿按下在自己身旁蹦蹦跳跳的季小扬“好啦!小扬,你该坐下来让我教你怎么写你自己的名字啊!”季小扬“嗯”的一声,马上乖乖地坐回原位瞧赵怀睿在地上用手指写下她的名字。地上的灰尘在赵怀睿的手指画下后分开了一条条横竖的线条,季小扬望着那三个奇怪的图案发问“这三字就是我的名字啊?”
“是啊,你照着写写看。”赵怀睿鼓励地说道。
季小扬也伸出手指让赵怀睿抓着跟着再写一遍,可是怎么瞧也不像他写的字那般工整,于是她试了好几遍,只将“小”字写得顺手了些。
“我不写了啦!怎么这么难写?”季小扬气呼呼地埋怨道。
赵怀睿将季小扬的反应视为理所当然,他柔声地安慰道:“有点耐性,多写几遍就会顺手了。你已经写得不错了呀!”
“可是差你写的字差一大截,你瞧我的字都歪歪扭扭的。”季小扬指着地上那一堆像鬼画符似的文字——如果那也能叫做文字的话。
赵怀睿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怕伤了季小扬的自尊,就在这里多练习几遍。我出子一会儿马上就回来“
“你要去哪?”季小扬连忙地叫道,虽然才和他见面没有多久,可是她已经舍不得他离开她半步了。
赵怀睿瞧季小扬那依依不舍的神情,居然让他的心莫名地抽了一下“放心,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我去找点吃的东西,想你大概也饿坏了吧!”
“你要去找吃的东西?”季小扬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肚子饿扁了?”
赵怀睿讥笑地指着她的肚皮“问问你的五脏庙吧!它在你练字的时候叫得屋顶差点塌了下来。”
“你全听到了呀?”季小扬居然羞红了脸,她还以为他听不到的。
“所以你乖乖地待在屋子里练字,等我抓些野味回来让你祭祭你的五脏庙。我很快就会回来。”
“那好吧!”季小扬果然乖乖地进了屋子里。
赵怀睿见她进了屋子,也就放心地去猎些野味回来。
而当他回来的时候,满屋子的尘土都被季小扬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赵怀睿摇头笑了笑,他还是小觑了这个孩子的毅力。原以为小扬会偷懒,没想到他真这么努力地练字。
“你回来了啊!”季小扬闻声抬起头来,满脸灰尘地冲着赵怀睿笑着。
赵怀睿没来由得感到心窝一阵暖流经过。他唇边泛起一个可以称之为“温暖”的笑容,扬了扬手中的一只山鸡和两条鱼“你瞧一瞧我带了些什么东西回来?”
“哗!”季小扬弹跳似地窜起身子,奇迹似地飞奔到赵怀睿的身边,她瞪着他手上的那几样野味,口水只差没当场流了出来“有鱼耶!还有鸡!”
“别急,煮过了才能吃!它们不会跑掉的。”赵怀睿望着季小扬那副他现在就可以马上把这些东西全吞下肚的模样,不禁泛开笑容。
“那还等什么啊?现在赶快煮啊!”季小扬咽了咽口水。赵怀睿慢条斯理地走到炉火旁边,而季小扬则一直不停地在赵怀睿身边打转。
“你先回去练字,等我煮好来再叫你一同来吃。”
赵怀睿瞧着季小扬似乎等不及他将东西煮好,只得先提议她道。
“啊还有多久啊?等你煮好说不定我就饿死了。”季小扬皱了皱充满灰尘的小脸蛋,可怜兮兮地揪着他。
“不会那么久的。听我的话,回去练字。”
季小扬愁眉苦脸地回到自己原来练字的地方,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又将快速涌出的口水连连吞了好几口。
赵怀睿无奈地摇了摇头,将鸡和鱼提出了屋子外宰杀。不知怎地,他似乎不希望季小扬瞧见这些血淋淋的场面,他年纪那么小,说不定会当场晕了过去。
然而季小扬根本就静不下心来练字,她瞧赵怀睿又将食物提出了屋子,便悄悄地溜到窗口,当她见到鸡血流了一地,她真的着实地头昏眼花了起来。
季小扬勉强地定了定心神,接着逃命似地回到她练字的地方,一面为那些可怜的鸡和鱼们祷告。
“鸡兄啊!鱼兄啊!小乞季小扬我实在是肚子饿坏了,你们死了可别怪我哦!反正你们生下来就是要给人吃的,若真要报仇,千万别找我,找那个杀了你们的人。不对,也别找他啦!就算是你们倒媚,下辈子好好投胎做个人吧!也别选择当个乞丐,那是很苦的。”
她不仅替赵怀睿推卸杀生的责任,又想到她当个乞丐这么苦,于是就自作聪明地加上了最后一句。
“你在喃喃自语些什么啊?”赵怀睿问道,他打一进门就瞧见季小扬瞪着地上不晓得在念些什么。
季小扬望了那些已不知游魂何去的牲畜一眼,又赶紧掉回头再将祷告辞念了一遍。
赵怀睿迅速地料理完那些血淋淋的可怜牲畜,将它们拿把树枝插在炉火边烤着,接着他走到季小扬的身边坐了下来“你怎么不回我的话呢?嘴里喃喃有辞地,到底在念些什么?”
“我在帮你消业障啊!免得你被阎王老爷添了一笔杀生的罪。”
“消业障?”赵怀睿觉得季小扬的讲法有点儿好笑“你在替那些牲畜念超渡经吗?”
“超渡经我不会念啦,我又不是和尚,尼姑,但是若不帮你先祷告一番,那些鱼啊鸡啊的幽魂难保不会到阎王老爷面前告你一状。”季小扬可是很相信这些因果报应的。
“它们不会告我的,谢谢你的好意啦!”赵怀睿忍不住地噗嗤一笑,揉了揉季小扬鸡窝似的乱发道。
“难说哦!你怎么知道它们不会告你?俗话说:”一报还一报。要是它们的心眼儿很小,把你在阎王老爷面前说得很难听,那你怎么办?“季小扬才不像他这么乐观地看待这件事情。
赵怀睿纵声大笑,他这一辈子笑起来的次数都没自他遇见这个小孩之后的次数来得多。
“你笑什么?”季小扬又恼了“我可是很正经地和你谈这档子事耶!”
“是,我相信你是很在乎这件事。”赵怀睿敷衍地说道,他再度揉了揉季小扬的乱发“你有没有想过?倘若我们一生吃的那些牲畜都要还他们的命,那我们当了一世的人之后要当几辈子的牲畜才补得回来。这么说来,这个世上牲畜不就愈来愈多,人不就愈来愈少了吗?到最后,我瞧这世上就没有人了,反倒是一堆畜牲到处乱跑。对不对?”。“咦?他说得好像也有道理呢!”季小扬呐呐地点了点头。
赵怀睿满意地又揉起她的头发来了,他真是揉上了瘾!
“所有的生命都是很伟大的,也因此我们做人不能漫无目的地虚晃一生,我们要记住它们是为了我们而牺牲,所以一个人要活得有意义,承接着被你吃下肚的生命有意义的生存下去。”
“倘若像你这么说来,所有的生命是很乐意被我们吃下去的喽?”季小扬似懂非懂地领首。
“小扬,你的确很聪明。但话也不能这么说,你想你愿意被人吃下肚吗?”
“唔——我才不想呢!”季小扬吐了吐舌头。
“所有的生命都是宝贵的,一草一木都是天地间精心的造化。”赵怀睿又揉了揉季小扬的头,而季小扬一点儿也不以为忤地像只撒娇的猫眯似地接受他的抚摸。
“你怎么懂这些的啊?好棒哦!是夫子教你的吗?若是这样我也想读书。”季小扬眼中闪着崇拜的眼神。
“读书是件好事,但这些道理可不是夫子教你你就能懂的哦!读书贵在融会贯通,你要将你所学的运用在日常生活中,这才是读书的目的。”
“读书我真的好想读书哦!可是我又是个乞丐,连饭都吃不饱了”季小扬想起自己根本没钱可以念书,眼神就黯淡了下来。
“你可以用我送给你的玉佩换钱去书堂里念书啊!
这些钱应该足够你衣食无缺地念十几年了,只要你勤
奋向学,往后你就不必当个乞丐了。“赵怀睿想起自己的随身玉佩可以造就一个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材,想想也是值得-”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季小扬又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玉佩取了下来,满脸感激地望着赵怀睿,”我我真的要好好地谢谢你这个大贵人,谢谢你!“
“唉!大恩不言谢啊!小扬,东西都煮好了,提起念书你都忘了要吃饭啦?”赵怀睿瞧着季小扬又像想起什么似地望向香喷喷的烤鸡和烤鱼,当场季小扬的口水就落了几滴在地板上。
季小扬吞了吞还没落地的口水“你不提我倒忘了,反正饿也饿习惯了,我们开动吧!”她未待赵怀睿回答,一马当先地抓一只烤鱼立即大咬了起来。
赵怀睿摇首笑了笑,接着也跟着拿起另一只烤鱼斯文地吃着,而季小扬则没一会儿工夫就吃下了一条鱼,然后眼巴巴地望着仍在炉火上烤着的烤鸡。
“你想吃就吃吧!鸡大概也熟了。”赵怀睿望了季小扬一眼道。
季小扬欢呼了一声,立刻抓起鸡腿又开始啃着。
赵怀睿瞧着季小扬饿鬼似的吃相,不禁关心地问道:“你到底几天没吃东西啦?这么吃会噎死你的。”
季小扬没空回答,索性举起两根手指头算是回答。
“两天?!赵怀睿有些诧异,这个小小的身子竟有两天滴水未进了?贫富的差距居然如此地大!也难怪有人会说道:”路有冻死骨。“
赵怀睿心生不舍,要不是真遇到季小扬这么可怜的小乞儿,他还真不知天下间真有这么穷的人存在。
但长期老是空着的肚皮哪能一下子承装多少东西呢!季小扬啃完了两只鸡腿就撑得不能动了,她拍了拍饱满的肚皮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唔。好饱,我已经吃饱了。”
“不再多吃一点?”赵怀睿心想还有大半只鸡呢!想到季小扬饿了这么久,他就心疼,不禁希望季小扬再多吃一点。
“我吃不下了。”季小扬摇了摇手。
“那好吧,我们再聊聊你说当初你被爹,娘抛弃在破庙里,后来有位乞丐伯收养了你,那现在那位乞丐伯呢?”不由得,赵怀睿打从心里的想知道季小扬的身世。
“乞丐伯啊。”季小扬满足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半晌不出声。
“怎么了?”赵怀睿察觉到季小扬的不对劲,忍不住必心地问道。
“他”季小扬的眼眶里涌出了泪水“他死了”
赵怀睿望着季小扬居然流出了眼泪,不禁起身去抱住季小扬颤抖的身躯,无言地带给她一些安慰“不想说就别说了。”
“不,我想说!”季小扬想起乞丐伯的去世,却没人和她分摊乞丐伯去世对她的悲哀,而现在又有一个人对她如此的好,她就一古脑地想全部说出来。
“乞丐伯他是年前的冬天病死的,当时我好想救他,可是我们身上又没钱,请不起大夫来替他治病,于是我就在一家药堂门前跪了两天好不容易他们给了我一些药,等我回去时乞丐伯就”
季小扬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地哭了出来“要是我们有银子要是我们能有一些钱,乞丐伯
就就不会死了“
“唉,我不该问你的,又让你回忆起这么伤心的往事。小扬,别难过,逝者已矣,来者可追,你还有未来的人生可以过啊!”赵怀睿将她搂进怀里,安慰地拍着她瘦小的身子,一面喃喃地自责道。
见季小扬没有回答,连身子也没有一丝动静,赵怀睿不禁奇怪地拉开季小扬,揪着她闭上眼睛的睡容。
季小扬居然哭着睡着了!
赵怀睿温柔地拭去她脸上未干的泪痕。算了,就让他睡吧!也许睡一觉醒来之后小扬就不会再去想起过去悲惨的遭遇。老天爷对这个孩子真是惨忍了点,让他在这么小的年纪就遭受到被亲生爹,娘抛弃做一个小乞儿后,又尝尽了人世间的生离死别。
赵怀睿原想将季小扬放到这屋子的床榻上,孰料季小扬竟紧紧地抓着他的臂膀不放,像是一个即将溺毙的人紧抓着可以求生的木板。赵怀睿想了想,干脆陪着季小扬一块睡。
季小扬循着赵怀睿温暖的胸膛,便紧紧地靠了上去,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她作了一个梦,在梦境中她瞧见那已经离她远去的乞丐伯对她微笑,但她却怎么也追不上乞丐伯逐渐远去的身影,然后她瞧见一个自己生平见过最美丽的女子,正低首蹙着眉望着一本白白的簿子,那簿子上横竖的线条有三个图案她是认得的,那是她今天才有的名字“季小扬”可是另外一个比较复杂的图案她就不认得了,尔后
季小扬醒了过来,打算告诉赵怀睿她所瞧见的梦境,可是却找不着他的人,而炉子里也只剩下了一堆冷却的炭灰,和剩留在她身上一件赵怀睿的外袍,像是怕她冻着盖上去的。
季小扬焉然一惊,飞快地从床榻上爬起身来,四处绕着屋里,屋外找寻着赵怀睿的踪影。“大贵人!”季小扬寻遍屋里找不着他,一遍遍地叫着他,然后又跑到屋外去找,甚至于连林子也找了,她不停地叫喊着赵怀睿,但哪有人?赵怀睿就像消失在空气一般。
季小扬不知道他的名字,只好放声地叫他“大贵人”但无论她如何地喊着,他再也投有出现了。她的眼眶里流出停不下的泪水,心想他一定是嫌她累赘,趁她睡着的时候走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季小扬丧气地回到屋中,-面拭着自己流下来的眼泪,见到地板上到处都是她拙劣的字迹,蓦然地,她在那些歪歪曲曲的字迹中瞧见了-行新添上去的文字。
她不懂那些字是什么意思,但是她非懂不可!这些字也许是那个大贵人留给她怎么找他的讯息。
季小扬一遍又一遍地将赵怀睿留下来的那行字反复地练习,足足练习了三天三夜才将那些字练好。她心里打算着到城里去写给识字的人瞧,也许她可以再找回头一个对她这个素昧平生的小乞儿这么好的大贵人。
当城里的人瞧了很久,终于辨认出来她所写出来歪歪扭扭的字,告诉她这些字的意思时,季小扬险些泪洒大街,赵怀睿只告诉她,他有事先走一步,倘若住后真的有缘,他们会再见面?接下来则是要她好好地念书,将来可以出入头地。但是对他的行踪,赵怀睿一个字也没有写。
季小扬这时才明了自己口中的大贵人是何许人也,尾端的落款上书的是“赵怀睿”三个字,那是他的名字。
赵怀睿,赵怀睿,赵怀睿。季小扬不禁怀疑地心想,那不是害她被贬下凡的男子吗?
可是他对她这么好,又怎么会害她呢?她这次被贬下凡来和赵怀睿究竟有甚么关系?是她欠赵怀睿一份恩情。还是赵怀睿欠她?
季小扬百思不解,连赵怀睿送给她的那个玉佩她也舍不得拿去当掉,虽然赵怀睿要她拿这块玉佩所典当的钱去念书,但是这块玉佩一卖,她和赵怀睿的那份牵系也就断了。
她舍不得!她宁可再做乞丐,宁可一辈子不识字,也不能将这个玉佩拿去卖了。
于是季小扬贴身收藏起玉佩,又咬着牙回到溪里将赵怀睿遗失的那十几两银子捞回来充当生活费,并且每天都回到赵怀睿的房子里等着他,希望有一天赵怀睿还会回到这个屋子里再见到他。
她还用心地将屋子里整理得一丝不染,只盼望他回来的时候,能高兴地称赞她的勤快。
就这样,季小扬等了一年多,可她也失望了,因赵怀睿根本没有出现过。
她望着屋里空荡荡却清洁如新的摆设流下了眼泪。
他为什么不告而别?他为什么不回来这间屋子?难道
他忘了她吗?
季小扬颓然地跌坐在屋子里的角落,无声地啜泣。
他就像当初把她抛弃在破庙的父母一样不管她了吗?还是像乞丐伯一样,再也无法见到他了?从此以后她还是孤单的一个人
他不要她了吗?不要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