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默一脚踩着地面,一只脚撑着车门下端,就是不肯进去。站在车体对面的杜子腾见状,将手中的外套向车座里一丢,绕过车尾,来到司默的跟前,对着两名司机使了下眼色,让他们退后。
他双手猛地向车顶一拍,双臂将司默圈在了中间,脸颊慢慢靠近司默的侧脸,他阴着声音低低的警告,“如果不想我做出更坏的事情,我劝你最好还是乖乖听话,马上坐进车里,否则——。”
他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令人仿若坠入了千年冰窟,刺骨的寒意穿透了司默的胸口。
停止了所有动作,司默愤怨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紧紧锁住杜子腾,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猜不透杜子腾所谓更坏的事情是指什么,但她畏惧,发自内心的畏惧着,害怕那结果将是她无法接受和无法承担的。
良久,她缓缓低下头,错开目光,低声对着杜子腾说,“好,我跟你回去,但我要先回宿舍收拾一下东西。”
“不需要——”杜子腾收回禁锢着司默的手臂,身体后退了两步,毫无温度的脸颊上勾起一抹冷笑。
“你——”司默气恼难耐的抬头望向杜子腾,牙根紧咬,对于他的咄咄逼人愤慨难当。
目光相抵,但旋即杜子腾转身走向对面的车门,优雅的坐进车厢后,对着前面的司机沉声吩咐了一句,“去宿舍。”
回到宿舍,司默缓缓收拾了所有东西,当离开她蜗居了半个月的小天地时,心里莫名生出许多难舍的情愫,或许是因为在她二十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这半个月一样自由过吧。
再次坐进了杜子腾的车,司默看着车体缓缓启动,车窗外徐徐落下的自己倍感亲切的一草一木,她将头抵在车窗上,久久的移不开目光。
一路上,杜子腾都没有说话,没有质问,没有斥责,他只是仰头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令人压抑的低气压似团团乌云般笼罩在两人之间。
车很快就又回到了杜子腾的别墅,下车后,司默拿起自己的大背包,什么也没问,径直的尾随在杜子腾的身后,一直走到了二楼的楼梯口,犹豫的抬头望了杜子腾的背影一眼,见他没有转头说话的意思,她背着包很自觉的朝着以前住的客房方向走去。
打开房门,房间内的东西一切如初,她把背包往地上一放,关上房门,将头埋在膝盖中痛哭起来。
哭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司默哭累了,再也哭不出来了,她才止住悲伤,起身走进洗漱间,洗了下脸,看着镜子中双眼红肿的自己,懊恼的转过身,从里面走了出来。
估计杜子腾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未来还不知道会有多大的风暴等着她去迎接,现在的她应该止住悲伤,好好想想自己的未来该如何是好。
中午时分,有仆人进来给她送饭,她也没胃口,所以连动都没动。
司默面朝着窗外,将卫衣上的帽子戴在头上,双手插进上衣的口袋,目光滞滞,就怔怔的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