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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千陌只当他别扭,并没有往深处想,他从空间镯子里拿出了一块橘黄色的玉石,递给他,笑着道,“我在练功房里居然看到这样一块护心宝玉,你身子骨弱,拿去,虽然顶不了什么作用,也聊胜于无。”
夙琰珀迟疑着接过,表情显得有些复杂。不过想到这些都是千陌哄人用的小把戏,他的脸色又变得不好起来,怕被千陌看出端倪,他假装疲累地坐到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道:“谢谢。”
“不用。”千陌担心地看着他,忽然注意到他左手拇指上戴着的那枚带血色的玉扳指,觉得十分眼熟,遂问道,“你那扳指是哪来的?”
夙琰珀转眼看了看手上的血玉扳指,微微一笑,道:“这是二少爷送给我的。倒真是件好东西,有了它,我的病情似乎也稳定了许多。”
千陌闻言也想起了这血玉扳指是他那个疯疯癫癫的奶奶送给自己叔父的见面礼,对于叔父会送人东西他感到十分惊奇,又问道:“你和叔父……相处得可好?”
夙琰珀仍笑得令人如沐春风:“我和他一见如故。”
不知为何,千陌总觉得夙琰珀看起来很奇怪,但他也说不出哪里不对,正想着,却被夙琰珀打断了思绪:“千陌,你可知道诸神家族藏有一本秘法?”
千陌好奇地问:“什么秘法?”这件事他倒真的没有听说过,而至于夙琰珀的不对劲,自然被他抛到一边去了。
“我听说,诸神家族有一本秘法,是由上代族长一代一代地传给下任族长,里面记载了大量修真秘术,我还听说……”夙琰珀顿了顿,继续道,“其中有一种秘术,专门适用于天生不能修真的人的,也就是说,有了它,就算是没有资质的人也可以修行真术。”
千陌闻言,立刻想到了诸神浩淼,脸色显得有些阴沉:“既然如此,我爷爷为何不肯将那秘法借与我叔父看?我叔父断不该受那么多苦!”
夙琰珀眸光微闪,叹了口气,道:“既然是秘法,自然是秘而不宣的,庄主也有自己的苦衷。”
“我叔父可是他的儿子,难道那秘法会比他的儿子重要吗?”千陌不以为然。由于他一出生就是绝尘前期,在这个时期,世间万物对修真者的吸引力减弱,修真者逐渐从此以后几乎都是为了修真而修真,但千陌不一样。他并没有经历从旋照到绝尘的过程,因此他依旧有情有爱,他的想法和别的修真者的想法不一样,他认为秘法——一本破书而已,不会有他的叔父重要,但若是其他人,包括他爷爷,都认为秘法比诸神浩淼这个“废物”重要得多。
“我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这秘法也不一定有呢。”沉默了一瞬,夙琰珀说道,“二少爷的情况你也知道,诸神家族的下下任族长是你,如果真的有那本秘法,希望你能不吝惜,借给他看看。”
“那是自然。”千陌点了点头,心里却飞快地盘算着——他爷爷一早就有了传位的意思,估计不久就会将族长之位传于他的父亲,按照诸神家族的族长历来在位时间的推算,诸神长勋至少要当一千年的族长,一千年,这个时间可不短,他可等不了那么久,但那么贵重的东西不管是他爷爷还是他父亲在他成为族长之前都不可能拿给他看的,因此他只剩下唯一的途径了,那就是偷——先偷出来,然后等叔父看完了再神不知鬼不觉地还回去。千陌越想越觉得此法可行,“偷书大业”的计划就这么定下来了。
夙琰珀看他眼神闪烁,便猜到了他的心思——这也正是他的目的。看来,诸神千陌是真的喜欢诸神浩淼。可是,喜欢就等于占有么?想到这里,夙琰珀心底不由冷笑——他活该被自己喜欢的人算计!更何况,他明明有喜欢的人,还那样对自己……夙琰珀突然又想起了他无意间看到的信笺,只感到一股火气直往上涌,怕再这样下去他会忍不住对千陌恶语相向,他装作虚弱一笑,道:“我想再休息一下,你看……”言下之意是在赶人了。
千陌也不在意,事实上他现在呆在这里也觉得别扭,遂告辞离开了。之后他又去了烟茸那里,在那里看到了墨绹,然后,他更加别扭了。墨绹虽然还不知道他别扭的原因,可他敏锐地感觉到千陌待他较之从前“客气”了许多,这让他感到十分气闷,见到千陌自然没有什么好话可说。只听他故意尖着嗓音说道:“哟,这不是我们的小少爷吗?小少爷当真是天才啊,不过两个月就出关了,只是不知道,小少爷在这两个月里修行到什么程度了?”在他眼里,修炼花的时间花得越短,提高的修为也就越低。但他忘了,这种貌似合理的规律在千陌身上行不通。
俗话说得好,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血性,更何况千陌不是泥人,他最近忍让墨绹不过是因为从烟茸那里知道了他对他的心思而已。如今,听他说得这般刺耳,千陌再也忍不住爆发了:“在下不才,现在不过到了潜心后期而已,比不得墨公子,直到现在才到绝尘后期。”这话说得要多恭顺有多恭顺,但墨绹听了,整张脸却气得通红。
其实,墨绹也算是难得的修真人才了,他现在才刚二十一岁,就已经达到了绝尘时期,就算是生在修真界的许多同龄人都只能望其项背,可惜千陌出生就是绝尘前期,墨绹努力了十几年只比一个婴儿稍微好了一点,这怎能让他不气!
看到两人的仗势,如果再不阻止免不了又是一阵唇枪舌战,烟茸连忙插话道:“千陌,你已经到了潜心后期?你有没有感到难受的地方,会不会出事啊?”他呆在修真界这么多年,自然也知道功力非正常快速增长的后果,心里有些担心。
“你怎么和我爷爷说一样的话?”千陌皱了皱眉,看到烟茸黯淡下去的眼神,忽而一笑,将头凑到烟茸面前,“不过,听你说起来,倒比他舒服得多。”
烟茸抬起头,看到千陌笑意盈盈的脸,知道他是在逗自己,不免有些着恼,他横了千陌一眼,小声道:“千陌!”
千陌看他那脸红扑扑的样子,觉得煞是可爱,也不管旁边还站着个墨绹,他“吧唧”一声,吻上了烟茸水润的唇。烟茸被他吓了一跳,抬眼看到黑面杀神似的墨绹,慌乱地用手抵着千陌的胸口,有些推拒。但千陌的吻技着实高超,又是烟茸的心属之人,只一会儿,他便失去了理智,沉浸在这个甜蜜的吻中。墨绹看烟茸眼神朦胧,面带桃花的样子,知道他在千陌面前已经完全失守,脸色更加难看了,自觉自己在这里杵着也不像话,遂重重地哼了一声,拂袖离去。离开时,还不忘用力地关上了门。
巨大的关门声惊醒了问得热火朝天的两人,烟茸抬头望向那紧闭着的门,气息不定地问道:“千陌,你明知道他喜欢你,为何还要在他面前和我如此亲近?”
“我只把他当朋友。”千陌也不否认他刚才的举动有故意在墨绹面前做戏的意思,“我不想和他发展成你我这种关系。”
“你我是哪种关系?”烟茸嗤笑着问道。
“当然是情人关系。”千陌理所当然地说,“不然还能是哪种关系?”
烟茸承认他会问这个问题是存了试探的心思,想知道自己在千陌心中处于什么位置。千陌的回答无疑是超出了他预想的范围外,不想被千陌察觉到他波动的情绪,他忙转移话题道:“你和夫人当初不也只是朋友,你还不是将人家娶进门来……”
千陌望着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就说我和阿珀成亲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敢情是在这里等着我的——说,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才没有!”烟茸的脸又红了,他啐了千陌一口,“我早就知道你会成亲,只不过没想到你会娶个男子回来,要是吃醋,我早就吃了!”
千陌睇着烟茸半晌,然后点了点头,道:“你不用解释,我就当你吃醋了就是。”
烟茸知道他是在耍无赖,索性扭过头去不理他。
“好茸儿,”千陌扭过他的身体,还当自己小似地往人家怀里拱了拱,“你知道的,我和阿珀的事完全是个意外,我向你保证,以后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