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若被中道弃,你连个可说话的娘家人都没有,你可会后悔?”
龙婉之朝着自己的兄长微微一笑,当真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未来的事,有谁说得清楚呢?婉之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可今天这一步我已经迈出,至少在现在,我是幸福的。”顿了顿,她冲龙羲圣狡黠一笑,道,“倒是皇兄,你可会后悔?”
龙羲圣轻轻一叹,他这位妹妹表面温婉,却是外柔内刚,称得上是女中豪杰,在对待感情上面,她跟他又何其相似。龙羲圣低头想了想,笑道:“朕的答案,和皇妹一样。”谁都无法完全掌握自己的命运,而命运却始终掌握在人手中,芸芸众生,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当下,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
而千陌,早在回到琥国国都不久,就找借口逃之夭夭了,只留下了一个口信,甚至没有亲自去和龙羲圣道别。龙羲圣对此不由苦笑——看来他是逼得太紧了。
就这样,不久就到了年底。千陌和顾清汐的婚事订在来年三月十五,春花烂漫的时候。在这之前,千陌一直都呆在魅船上,什么地方也不去,每日照常要去陪陪夙琰珀,偶尔和今朝拌嘴,欺负欺负何夕,再把不肯离开的公子无心疼宠一番,日子倒也过得其乐融融。某一天,许久不见的燕无涯突然现身魅船,看到千陌后,劈头盖脸就直述了来意:“我是来施术给你的发妻还魂的。”
乍闻此言,千陌不由得一愣,张口便道:“你不是说,要到七夕之夜才可施法吗?”
燕无涯翻了个白眼,用看白痴似的眼神看着他:“那是我随口乱说的,你也会相信?你未免太好骗了吧?”说完,还一脸幸灾乐祸。
千陌嘴角抽了抽——他错了,燕无涯比起他小时候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似的,燕无涯又道:“谁叫你那个时候惹我不高兴了,若我不讨点利息回来,岂不是太吃亏了?”语毕,他见千陌脸色一变,眸光一转便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忙解释道,“我这回可没有用读心术,你那点心思,还犯不着让我浪费真元。”
千陌沉吟了一瞬,也不管他到底有没有用读心术了,问道:“你施用禁术,自己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燕无涯挑眉看他,似是很意外似的,道:“还算你有良心。你放心,我虽然喜欢你,却还不到为了你——你的夫人,而做出损伤自己的事情来。”
千陌想想也对,又问道:“那你要如何开始?”
“你只需让我和他共处一室即可,”燕无涯看了他一眼,回答道,“其他人等——包括你,都必须守在门外,不可进来。这毕竟是我轩辕一族的禁术,绝不能容他人窥视。”
“这是自然。”千陌点了点头,“我就在门口,有事你叫我——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
“随时都可以。”燕无涯道,“我看你也等不及了,就今晚吧。记住,若非我传唤,谁都不许进来,否则我和他都会有危险。”
“你放心。”千陌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激动,事实上他平静得出奇,“有我在,无论是你还是阿珀,都不会有事。”
燕无涯闻言,心中一暖,低低地说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当最后一丝天光被黑暗吞没,燕无涯果然进了夙琰珀的船厢,千陌、今朝、何夕还有老大不乐意的公子无心都守在门口。何夕有些担忧地望着紧闭的房门,迟疑着说道:“他们……真的不会有事吧?”
千陌还未搭话,今朝就横了他一眼,道:“你说的是什么话?他们又不是去上刀山下火海,当然不会有事。我只是觉得那位国师大人看起来不太靠谱,他真的救得了夙琰珀吗?”
“一定可以的。”千陌淡淡地说道,那语气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相信,当这扇门再次打开,就是阿珀苏醒之时。”他此刻只能这么想,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绝对不能被自己吓到。
“喂,我说,好歹你们都是季国来的,你们这个燕国师,到底是沽名钓誉之辈还是真有本事?”今朝听千陌这么说,斜瞥着公子无心,问道。他待公子无心一向不太和善,虽不到颐指气使的地步,说话的语气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公子无心虽不悦,却也隐忍了下来,他想了想,道:“我以前和他并未见过面,他有没有真本事我也不知道,只是,表皇……公子胥一直很器重他。”公子胥生性多疑,燕无涯既然有能力让公子胥信任他,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今朝冷哼了一声,对此不以为然。燕无涯是个修为在千陌之上的修真者,寻常凡人见了,自是惊为天人,若让他说,还不是那么回事……
“无论如何,我们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他了。”何夕轻轻一叹,“我相信他。他没必要作如此算计。”把自己都算计进去了,燕无涯的修为那么高,就算他和千陌今朝三人联手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若他对千陌有所求,只需挟了他们其中一个威胁,千陌必会乖乖就范,哪需要拿夙琰珀做借口?
一时之间,四人都沉默了下去,安静地等待着结果的到来。
而船厢里,直至他们站至破晓都没有动静。千陌以及今朝何夕是修真者,站一个晚上也不会觉得乏,但公子无心却不同。他在凡界也最多只能算作一个二流武者,一夜下来,便有些吃不消了,心情也跟着烦躁起来,提议道:“不如我们进去看看吧?这么久都没有反应,会不会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