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的时候,开始深深地后悔起来。明明说好要让她不觉得愧疚的,看到我过得很好的啊,我为什么现在又要伤害她,让她难受呢?
“小诺,你妈妈要走了,来送送她吧。”爸爸的短信。仿佛15年后的今天,他们已经能像普通朋友般淡然相处了。
“我还有事,可能赶不及过去。”开始扯谎。
“那好吧,她会在紫山机场上下午2点的飞机,你有空就去送送她吧。毕竟,这一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合上手机,任自己的脚带着我走向它要去的地方。
等突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程琪家别墅门口的时候,心里还是有很强烈的惊愕的感觉,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个人,是他了呢?
呆呆地看着小别墅紧闭的门,了无生气的样子,正准备转身离开,脑袋却撞到了一个结实的胸膛。抬头,是那张脸,一下子觉得安心。
“诺诺,进去坐吧。”还没有等我开口,他的手已经环过我的肩膀,带着我往屋内走去。
径直坐上沙发,呆呆地将眼神固定在一个地方。
他轻轻地捧起我的头,温柔地用手摸了摸:“诺诺,看着我,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告诉我。让我替你分担。”
看到他眼里的心痛与不忍,抬头,深深地吻住他的唇,闭上眼睛,感受着他也同样地回应着我,感觉到我的眼泪滑落到我的嘴角,咸咸的滋味。
用手紧紧环绕住他的脖子,他也紧紧搂住我的腰。我们热烈地掠夺着彼此的呼吸,吻得绝望而炽热。
直到再也透不过气,我们才慢慢地放开了对方。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他也沉默不语,只是紧紧地抱着我。
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只听见安静的房子里钟滴答滴答的声音。下意识地抬头寻找声音发出来的地方。然后在看到时间的那一刻慌乱。已经1:40了。还有20分钟她就要走了。
“怎么了?”察觉到了我的异样,程琪担忧地问。
“她要走了。”像是明白我在说谁一样,他迅速地站起身来。一把把我也拉了起来。
“那还在犹豫什么?想去还来得及啊!”我愣愣地看着他严肃而紧张的神情,下一秒就拉着他跑向门外。“快送我过去!”
坐在程琪的白色跑车里,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心里有些着急,却也只能把头望向窗外,任其他的车子,行人,快速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脑子里想象着她正在候车室里焦急地张望着。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向登记处,脸上因为没有见到我而挂着失望的神情。
机场里人很多,也好空旷。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找她。只能在人群中仔细地搜索,想要看到她的身影。
“诺诺,跟我来。”程琪拉着我奔向一个地方。我不明白他要带我去哪里,却在心里相信他能带我见到她的。
拐过两个转角之后,我看到了她。在她转过头来的时候,躲进了墙角。
“既然来了,去跟她说个再见吧。会遗憾的。”看着我不舍的眼神,身体却在逃避,程琪一把把我推了出去,让我突然暴露在她的视线里。她很快地向我跑来,想逃,却来不及了。
紧紧地被握住的,我的手。原来,她的手,那么温暖。
“诺诺,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妈妈的。”看着她满是热泪的脸,什么都不说了,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而她却哭得更加厉害,身子不断地颤抖着。
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她,仿佛想把那么多年来对她的思念都揉进她的身体内,让她明白,其实,在我的心里,我是那样爱她的。
“请还没有上飞机的乘客马上登记,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广播里开始催促,我轻轻地推开她,说:“去吧,以后还是会有机会见面的。好好照顾自己……”妈妈两哥字到了嘴边,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出口。
她笑着点了点头,眼睛里却依然闪着晶莹的泪光。
“小诺,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一切尽在不言中了吧。很多话都只是藏在了心底,然后在彼此的眼中,明白了自己对那个人,其实还是很重要的。
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突然间一冲动,叫了声:“妈,一定要健康地好好生活啊,我会去看你的。”她突然用手捂住了嘴巴,很快地跑出了我的视线。剩下我,呆呆地看着她消失不见的地方,驻足。
“走吧。”程琪拍了拍我的背,带着我离开了机场。
“诺诺,下车吧。”在完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发现自己被他带到了游乐场。
“到这里来做什么?”疑惑地看着那些玩得正开心的小孩子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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