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陈钟的话如同一枚细小的炸药,在大家内心深处爆炸开了。
大家的确察觉到了,察觉到了一个他们不愿意面对的事实。他们在逐渐变得冷漠,变得麻木,或者说是在变得残酷。
普通人,看到眼前如此残酷的画面,肯定会害怕,会觉得颤抖的。
杜成义思索了一会儿,说:“这,这也可以说明,我们变得越来越勇敢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们要赶快去找沈姗姗。”
朱寒突然发现了什么,蹲下地来,说:“你们看,这是什么。”
地上,洒着一些粉红色的细小的东西。
“这是沈姗姗的化妆品,是她留下给我们的线索。”杜成义惊醒地说,我们跟着这些东西,肯定可以找到她。
众人顺着这些留下的痕迹,往前面走去。
走着,走着,朱寒提出了疑问:“杜成义,你说,沈姗姗到底去了哪里?我们此刻的视觉,是可以全部望到边缘的。”
朱寒提出的问题很有道理,因为他们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田野边缘,除了这些隆起的大脑之外。
在走着的过程中,陈海羡对着这些大脑,说:“这些大脑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我们试验过,难道这里的每一座大脑,都是对应着每一个人?”
“你就不要多想了,这里面的世界都是奇奇怪怪的,太多事情都无法用常识解释。”李卫说。
廖凡一直心事重重,没有说话。
“杜成义,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些当中,有一个人比较奇怪?”朱寒悄悄地说。
“谁?”
“陈钟。”
朱寒看了看走在前面的陈钟,然后低声说:“我觉得,他是我们这里所有人,隐藏得最深的一个人。仅仅说我们在山洞里面的事情,廖凡入魔之后,他却懂得拿拿药油解毒。我有一种预感,他肯定过去来过这里。”
杜成义说:“也许是你多虑了吧?”
朱寒说:“但愿如此。”
众人走了已经很久,但是前面仍然看不到边际,这地方似乎就是无边无际的,走不到尽头。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东西。
不是大脑,是一个高高隆起的东西。
一个巨大的人头。
一个娃娃脸的人头,腐烂的人头。
小时候,杜成义在一本科学杂志看到一幅相片,这幅相片曾经让杜成义连续做了几晚的噩梦。那幅相片是一个巨大的人脸,鼻梁,黑色的眼眶,坑坑洼洼的皮肤——那是美国的一个火星探测器在火星表面拍下的相片。就是这样一幅相片,深夜钻进了杜成义的大脑里面,幻化成了一个恐怖的人脸。
此刻,居然有这么一座如同大山一般的人头,已经腐烂了三分之一。
但是,却仍然可以看到,那的确是一个婴儿的脸。
这人头是如此之巨大。
虽然看不到身躯,但是,如果真的有身躯的话,那么这孩子该是多么的巨大?
婴儿的脸上,腐烂着,有一簇一簇密密麻麻的黄白色的蛆在上面腐蚀着。
这些黄白色的蛆,有一只大象那么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