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短暂温柔

    有钱能代表什么？快乐开心？幸福美满？在何奇小小的记忆中，有钱代表的是背叛，何奇在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妈妈。

    他的父母是典型的闪婚闪离，留下的孩子一直是有保姆带大，父亲当时是有名的富家公子，英俊潇洒，偶然遇见了身为模特的女人，一见钟情，在发现有了孩子之后就立刻结婚。但是爱情总是经受不起现实的油盐酱醋，短短一年，两人不欢而散，留下的就只有这个无辜的孩子。

    从小就有很高的数学天分，人人都说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但是在外观看来，四岁的孩子完全没有天真童稚的一面，这就是没有父母相陪的悲哀吧。不知道什么是好玩的，什么是好吃的，什么是爱好，什么是说好话，会的就是直接，还有勇往直前。第一次到幼稚园上学，完全是因为身为父亲人突然有一天想起还有一个孩子需要照顾，这么大了，需要和别的小朋友进行交流，虽然有点好奇，但是还是提不起什么兴趣，报到第一天就见到了一个拼命和自己说话的老师，直到后来有个臭小子告诉自己那是花痴的症状。

    之后就去班级认识一下将要相处的其他人，但是完全让自己失望了，每个人都是奶味十足，知道的就是糖果还有滑梯，根本就没有共同话题。但是这群人中，却有一个人吸引了何奇的注意力，那就是看着自己流口水的人，额头上的胶布，是受伤了吗？衣服有的地方像是擦上了脏东西，但就算这样还是掩盖不了小帅哥的风采，虽然脸有点白痴，这段时间拿他当玩具好了。

    很显然没有智商的人做出来的事情完全没有逻辑可言，周围的同学开始向自己靠拢，但是不知道要怎么样回答他们诸如最喜欢的糖果等等问题，所以正式上学的第一天，何奇很是沉默。

    第二天，周围的人开始被那个白痴脸的家伙的糖果吸引走，自己乐得清静，但是没过几天，那群家伙又回来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小子很生气。

    有趣的家伙。后来才明白原来是自己让他很生气，虽然原因自己并不是很理解。

    周日是放假的日子，终于不用去学校学习那种很小儿科的东西，安心的再加看自己喜欢的数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点无聊。

    周一，何奇第一次想快点去上学，心情自然不错，连那个家伙都是很给面子的送给自己巧克力吃，没有拒绝的必要，何奇拿过来吃掉，很甜蜜的味道，虽然以前也吃过，但是都是只有自己，和别人一起吃很幸福。

    短短几天之后，那个白痴小子就开始很粘自己，就像是管家先生养的那只猫‘阿福’，所以在叫梁冠，没错就是之前的那个小霸王的名字的第七天之后，他的名字正式变为‘阿福’。

    ‘阿福很听话’，能帮自己做的都做了，什么打扫卫生，什么摆好玩具，还有最让自己头疼的那个花痴老师，一切都解决的很是顺畅，和这个阿福在一起，自己学会怎样和别人相处，怎么样去拒绝别人，哪怕是在之后转学去了他出都会有用。

    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了房间的宁静，那深沉的梦也随之醒来，巴奇伸手扶额，抬手去摸电话，医生的习惯，二十四小时开机。

    “那位？”

    “小奇……”低沉略有沧桑的声音传了过来。

    “……”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但是梁冠并没有答话，只是拿着手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小奇，我是……爸爸！”男人的声音有点激动，特别是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有着微微的颤抖。

    “对不起，你打错了，”巴奇感觉自己现在这样特别像是医院小护士们很崇拜的那个穿越，平静的打断。

    “别挂，”那面的人明显的有点着急，“我知道你不想听到我的声音，更不想见我，还特意回国，就是为了避开我吧。”

    “……”不是，只是自己想回来，再说你没有什么可让我避开的，但是所有的话，巴奇只是放在心里。

    “有时间回来看看吧。”电话的那头对这面的沉默不语似乎很是无奈，只是嘱咐着。

    “照顾好自己，身体是本钱，好了，那边是晚上了吧，早点休息。”余音中带着丝丝的不舍，但是着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打动巴奇，他只是合上手机，把头埋进被子，继续入睡。

    有多少年了呢，十年二十年，快到三十年，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占到多少，是十年二十年还是快三十年？

    记忆中爸爸妈妈，那只是代号，出现的次数还不如家里的厨子，独自学习，独自洗澡，独自玩耍，独自生病，习惯独自之后，就是麻木。现在的电话意味着什么？后悔吗？太晚了，一个麻木的人怎么可能会恢复知觉。

    黑暗中，巴奇面向窗口，月光照进来，冰冷的光亮，常年的冰冷，造就的人也只剩冰冷。

    不知道是什么影像冲进大脑，那个意气风发的脸庞，得意显摆的样子，自以为为聪明的小计谋，还有经典的白痴笑容，冰冷的外壳慢慢的裂开了缝隙。

    是啊，还有那个白痴，尽管这份温暖不知道能延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