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计划,我们决定先在长沙过一晚,明天再去青宁乡。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我以卦象入符让冉秋染把符纸捏在手上,让她指引我们去寻找她外公。
我们在来的路上已经合计过,我们这一趟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寻找青宁乡的具体位置,而是为了找到冉秋染的外公高成平。
时隔这么多年不能说沧海桑田,但随着改革开放的进展,很多地方都发生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就算高成平还活着,大概率应该也已经不在青宁乡了。
我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的导航,你让我们往哪儿走我们就往哪儿走!可欣开慢点儿!”
可欣点火挂挡:“好的!”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冉秋染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符纸,忐忑的心情中又夹杂着几丝不确定。
毕竟是第一次尝试她并不知道自己能否与那素未谋面的外公,仅凭血缘上的关系找到对方。
可欣把车行驶在市区,一路上车速没有超过四十,开着双闪等待冉秋染搜索信号。
大约过了能有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冉秋染秀眉微蹙,一阵心悸的感觉涌上心头,太阳穴伴随着一点点发胀。
“我觉得,我们应该朝这个方向。”
冉秋染用手指了指自己右手边。
可欣从后视镜里面看我一眼,然后在前方的红绿灯路口果断选择右转。
很快冉秋染又给可欣指明了方向,就这样我们大概在市区晃悠了一个半小时左右,终于缓缓朝着西南方向驶出市区。
让我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这一次的经历居然和上一次吴娇带着我们找到平阳村的经历如出一辙,脚下的路显得越来越偏僻。
从国道再到乡道,最后走在了连错车都十分困难的机耕道上。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啊?”
可欣轻点刹车,继续放缓车速,扭过头看向我。
我微微摇头,看着冉秋染说:“你继续!”
其实这时候冉秋染也开始陷入了自我怀疑,她按照我所说的办法,遵从内心的意愿给我们指引方向,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跟她所预想的不太一样。
冉秋染狠狠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指着前面说:“前面!”
在崎岖不平的机耕道上又往前走了将近四十来分钟,最后可欣把车停在了几座老式房屋旁边,前面没路了,至少车没办法继续往前走。
我下车环顾四周,不远处的红砖墙上用油漆写着一个大大“拆”字,放眼望去人烟稀少,只有几个皮肤黝黑的老年人,坐在旁边的石墩上歇息。
我两步上前,开口问:“大爷,我想问一下,这是哪儿啊?”
大概是因为耳朵有点儿背,再加上我的口音他们有点儿听不懂的关系,我说了好几遍他们才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其中一个头上戴着顶毡帽,瞎了一只眼睛的老大爷对我说:“这里是青宁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