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云开只是在救护营略作停留,然后就返回牡丹台。
牡丹台山脚,石昌茂带着十几名手下,持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将三名清军团团围住。
那三名清军不停地在磕头,口中哀求不止。待石云开走的近些,听清楚了这三名清军哀求的内容:“求爷爷开恩,就饶了小的三个吧,小的家中上有七十岁的老娘,下有三岁的儿子,小的们实在是没办法啊。”
石昌茂面色阴冷,手里拎着一支左轮手枪,刻意放慢了动作一颗一颗的往弹仓里压子弹。这个类似于准备行刑的动作给了那三名清军巨大压力,那三名清军头磕的越来越快,哀求声越来越大,有往哀嚎方面发展的趋势。
看石云开走近,胜字营战士们纷纷擂胸施礼,自动让开一条道路。石云开走近发问:“怎么回事?”
“回大人的话,属下正在整修城墙,这三个家伙偷偷摸摸弄了盘绳子,顺着城头扔下去想要缒城逃跑,正好被属下拿住,如何处置请大人指示。”石昌茂立正敬礼,大声回答石云开的问话。
听到有“大人”过来,三名清军顿时转换目标,把磕头哀求的对象换成石云开。
“闭嘴!”石云开不喜欢见人就磕头,同样不喜欢别人对他磕头,正所谓:辱人者人必辱之。石云开不想刚转过身就挨骂,不过现在这种时候,还不是纠正这种陋习的时候:“你家有老母幼子,正当为了家小搏个前程,此时为何要临阵脱逃背个骂名回去?你就不怕有辱门风进不得家门入不得祖坟吗?”
石云开这话骂的极重,此时的清国,宗族观念大于君君臣臣,对于宗族内的成员,族长一言可决生死。如果宗族内成员出门在外做出有辱门风之事,活着进不得家门、死后入不得祖坟是完全可能的。不,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
正在磕头的三人动作明显一滞,然后面色渐渐涨红起来,此前开口哀求的那位慢慢立起上身,腰板挺得笔直:“大人明鉴,小的也想给家人搏个前程,也曾为此在南门同日本人厮杀一场,甚至胳膊被日本人打伤之后,小的还是跟弟兄们一起并肩作战。小的也不想临阵脱逃,背个骂名回去使家门受辱,如果可能,小的情愿战死沙场,给家人挣几两抚恤银子,也比临阵脱逃要好,至少那样小的死后有脸面对长辈祖宗。”
这名清兵说话间双眼泛红,挽起袖子展示胳膊上的伤口。石云开定睛一看,这人胳膊上果然有一处被紧紧绑住,看样子确实是伤口,包扎的不甚周密,尚在往外渗着血丝,看那绷带的样式,好像是另一件衣服的袖子。另两名清兵也纷纷撸胳膊挽袖子,这俩人身上虽然没有新伤,但是从大小纵横的伤疤上看,也都是百战老兵。
“停战没多久,小的们还没吃上口热饭,城上就挂了白旗,然后营内就有人说长官们已经出逃。小的也是没办法,但凡有一线希望,那个又愿意落个逃兵的罪名,只是小的全营已经跑了大半,小的也是被逼无奈。”那名清兵说话间眼泪终于夺眶而出,神情悲伤莫名无语哽咽。
“好,如果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可愿意跟着弟兄们一起跟日本人厮杀到底?”石云开理解这种大时代中小人物的无奈,没有能力改变这个时代,就...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