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轩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走吧,先进去坐会儿,等我换了衣服就陪你去。”
“好吧。”让陌生男人这样接触自己,叶琢还真不习惯。但她从叶韵的记忆里她也知道袁文轩这算是正常的举动,只得由他拉着,进了旁边的病房。
原来,他的病床离她那间不远。而她偏就跑到他这边来了,正好让他看见。而偏偏,这还不是下楼的方向!
张瑜此时不知干什么去了,并不在袁文轩的病房里。袁文轩给叶琢让了座,便进了卫生间里,不一会儿就换了一身衣服出来:“走吧。”领着她往叶琢的病房方向去。
路过叶琢的病房,再往前走了十几步,电梯就盈入了叶琢的眼眶。叶琢耸了耸肩,只得认命地跟着袁文轩进了电梯,下到地下车场取了车。
“去哪里?”袁文轩将车开出车场,问道。听到叶琢报出的地址,他又问:“你那是什么朋友?”
叶琢沉默了一会儿,道:“以后我再给你解释,好吗?”
在她的记忆里,袁文轩对叶韵十分呵护,而他们袁家对叶家的生意也多有照拂。如果他在张瑜的反对下仍然要娶叶韵,她自然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袁文轩看了她一眼,望着前方的路,半晌方道了一声:“好。”
此后他没有再说话,专心开车。在市里转了半个小时后,车辆终于开上了通往郊区的路。
又过了半个小时,这辆豪华型的路虎就停在了一个破旧的工厂门口。
幸亏袁文轩对京城乃至郊区都比较熟悉,有他送来,才能顺利地找到这里。否则这偏僻的地方,叶琢找到天黑都不一定能找得到。
“你朋友就在这里面?”袁文轩看着那生了锈的铁门,问道。
“应该是吧。”叶琢也不确定袁文轩找没找对地方。
“找谁?”虽然工厂破旧,但还有个老头儿在守门。听到汽车的响声,出来警惕地问道。
“大爷,我找杜浩然。”叶琢伸出头去,大声道。说这句话时,她的心都提了起来,生怕这个老头说没有这个人。
“哦。”那老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进去吧。直走两百米再左拐,那里有一幢宿舍,一楼有个种满了南瓜、豆角的地方,就是他家了。”
叶琢松了一口气,对袁文轩道:“走吧。”
想起就要见到杜浩然了,她的心竟然“呯呯”地跳得十分厉害,就跟她当初在南山镇青云巷的小院里,隐隐猜到杜浩然对她有情时一样。
袁文轩熟练地打着方向盘,最后在一幢陈旧而有些破烂的四层楼前熄了火。
叶琢望着旁边那爬满了南瓜和豆角藤的竹篱笆,深吸了一口气,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我想一个人去见我那朋友,可以吗?”见到袁文轩下车跟来,她忙道。她跟杜浩然相见,袁文轩在场自然十分不便。
袁文轩看了她一眼,目光里隐隐有些不悦,但他还是什么也没问,只是点了点头,道:“我就在这里,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就好。”
“好。”叶琢感激地冲他一笑。
看到有一条小路在篱笆旁边,叶琢走了进去。走了几步,便看到一扇用一根根钢条铸起的防盗铁门,里面的木门则敞开着。她缓缓走了过去,开口问道:“有人在吗?”
“谁啊?”一个五十多岁、两鬓花白,穿着陈旧的黄色军服的老头儿从屋里走了出来。这老头儿虽然年老,穿着也十分寒酸,但身板挺直,一举一动就能看出他曾经是个军人。
这大概就是杜浩然这一世的父亲了。
叶琢想。
想起在穿越前她跟杜浩然的谈话,心里便禁不住好笑起来。她当时说,她要穿成富家小姐,让杜浩然穿成穷小子,让他来追求她。而现在,她这句话很有可能还一语成谶了。
叶韵的父亲,也算是富甲一方;而看杜浩然家的情形,似乎并不宽裕。他们俩这一辈子要想成亲,还非得经过一番波折呢。
她恭敬地对老头儿点头微笑着:“老伯,你好。请问杜浩然是住在这里吗?”
老头儿听得这话,身体一震,紧接着便上下打量了叶琢一下,问道:“你是叶琢?”
“是。”叶琢点点头,有些急切地问“杜浩然他在家吗?”
老头儿沉默了一会儿,将铁门打开:“进来吧,进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