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嬷嬷去借厨房的地熬米糊糊时,苏糖拉了苏糕道:“姐姐,咱们先头在季府,虽说也是喝奶,但是每日定时定量,基本没有饿着,到了国舅府,这样有一顿没一顿的,迟早饿出毛病来。咱们身子本来就弱,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苏糕也忧心着呢,闻言道:“我何尝不知道?只是有什么办法呢?”
苏糖狠狠心道:“为了活下去,为了不饿着,咱们得豁出去,不要顾及什么脸面了。”
苏糕叹道:“咱们在别人眼里,就是小猫小狗一样的宠物,有什么脸面了?”
苏糖摇着苏糕的手道:“总有一天,咱们要活得有脸面。”
一时丫头说尤嬷嬷熬好了米糊糊,来请苏糖和苏糕一同过去张奶娘处。
尤嬷嬷果然好厨艺,熬的一碗米糊糊色香味俱全,引得季文雅弃了张奶娘,自动要求吃这碗米糊糊。
张奶娘却谨慎,问尤嬷嬷道:“这下的什么料?九娘子还年幼,有些东西也不适宜吃用。”
尤嬷嬷道:“这碗是八宝米糊,共用了八种磨成粉的豆谷类,皆是养胃和气的东西,最宜小娃儿食用。说起来九娘子也两岁了,本该以这些为主,奶水辅之才是。”
张奶娘一听,舀了一勺试了试,又问得八种豆谷类的名称,方才放心让季文雅食用。
趁着季文雅用米糊,尤嬷嬷便让张奶娘挤出一碗奶来,分了给苏糖和苏糕喝。
苏糕眼睁睁看着季文雅吃米糊,自己一个大人却只能喝奶,一时暗咬唇,只是也无奈,因和尤嬷嬷道:“才半碗,却吃不饱呢,待会儿宴席上,我们姐妹俩要是饿晕在地下,可是惹人笑话的。”
尤嬷嬷一挑眼道:“真个不饱,便让人再给你们端两碗牛乳过来罢!”
苏糖一听,自知讨不到米糊糊吃了,因摇头道:“算了,待会儿饿了再要牛乳罢!”
尤嬷嬷看着时辰道:“可该到罗夫人处了,别叫人等你们。”
罗夫人梳妆完毕,就听丫头来禀,说道苏氏姐妹来了,一时便喊了她们进房,笑盈盈道:“听说你们没吃饱,我这儿倒有两碗牛乳,你们用了罢!”说着示意罗婆子端来两碗牛乳。
苏糖和苏糕忙道谢,一时去接牛乳。
苏糖嗅得一股腥味,待要不喝,眼见罗夫人看过来,眼神鼓励,一时又不便拂她的好意,只暗自嘀咕一声,端起碗喝了一口,微微摇头,好怪的味道啊,这古代的牛乳跟现代口感很不同呢!
苏糕之前也喝过牛乳,并不觉难喝,这回尝着却是感觉味道不好,一时待要搁碗,见罗婆子殷勤的劝喝,只得忍了恶心,一口气喝完了。
待她们喝完,罗夫人又审视一遍她们的装扮,见比较素净,便让罗婆子撷了两朵鲜花给她们簪在发间,笑道:“小姑娘家呢,戴太多首饰却显俗气,但也不能太素,还得簪花,看着活泼精神些。”
苏糖和苏糕又道谢,一时随罗夫人起身,坐了软轿,到了宴客厅中。
今晚的宴会,却是几家府里的家眷小聚,各位夫人皆带了自家女儿出席,一时见罗夫人带了苏糕和苏糖来了,便笑问道:“这一对水葱似的人儿,是夫人调教出来的么?”
罗夫人微微一笑道:“却是飞龙问中郎将讨回来的一对糖人,打小喝奶长大的,到如今十四岁,没有吃过饭呢!”
“这倒是稀奇了。”一位夫人招手让苏糕过去,执了苏糕的手看了看,笑道:“不愧是喝奶长大的,这皮色儿就是细白。我说,回头我也喝奶去。”
她一言既出,众人皆笑了,拍手道:“赶紧喝去吧!就是府里的老人家,为了养生,每早也进一碗人乳呢!咱们这样的年纪,可不是该学着养生了?”
萧别娘坐在另一桌,回头见罗夫人以国舅府女主人的身份和众位夫人调笑,疾恨得牙痒痒的,一时和另一位陪了夫人同来的侍妾道:“你家夫人也大方,肯带你出席宴会。”
那侍妾随口应道:“难道你家夫人不带你们出席宴会的?”
萧别娘轻轻撇嘴道:“我家有什么夫人啊?我家全是侍妾好么?我们国舅夫人早没了,国舅爷这些年愣是守着身子,再不肯轻易娶一房正妻的。我们这些就惨了,没个正经夫人领着,没头苍蝇似的呀!”
说着突然捂住嘴,转头去看罗夫人,见那边没有人注意她,便眨巴着眼道:“唉,你们不懂的。”
那侍妾也略知国舅府一些八卦,见萧别娘有意说这些,哪儿肯放过?早凑过去道:“不是说国舅府最喜欢罗夫人,当年为了接她进府,差点和族中人闹翻了么?到如今也这些年了,为何不正式娶了她?”
“她装贞洁,装白莲花,不肯嫁呗!”萧别娘没好气,“有本事不要住在国舅府啊!”
罗夫人感觉到萧别娘的视线,一时看了过去,见萧别娘和一个侍妾说得欢,便又转开头,只笑着应和几位夫人的调笑。
苏糖却因今晚先是喝了人奶,接着是牛乳,肚子里略略不适,有些想上茅房,一时四处看,见一个小丫头看过来,便招招手,待小丫头跑过来询问,就低声说了一句话。
小丫头听得是想上茅房,便作个手势,示意随她出去。
苏糖一时朝苏糕使眼色,让苏糕和她一道出去。苏糕会意,起身跟站在身后的罗婆子低语一声,这才拉了苏糖随小丫头出去。
出了大厅,绕过角门,便有一处更衣室,更衣室后另放有马桶,里面薰了香,正是给贵客如厕的地方。
苏糖瞧了瞧,让苏糕先进去,自己出来支开小丫头,笑道:“你且先回厅里去,我们过会儿自己进去就是了。”
小丫头不疑有它,一口答应了,转身就走。
苏糖如厕完,拉了苏糕出来,两人在夜色中站了一会儿,看了看方向,沿着廊下走了出去。
“尤嬷嬷虽然可恶,但她熬的米糊糊闻起来确实很香,想来她不止熬那么一碗的,厨房里肯定还有。”苏糖抚着肚子,闹不清是饿了还是怎么的,总是感觉略略不适,一时问苏糕道:“姐姐有感觉肚子不适么?”
说起这个,苏糕也道:“是感觉不适呢,但又不像是饿了。”
苏糖想了想道:“罗夫人赏的那碗牛乳味道太怪,喝完之后,就一直感觉不对劲了。”
“这?”苏糕想起什么来,脸色大变道:“从前孔心镜教导咱们媚好之术时,给咱们嗅过各种媚药的味道,那碗牛乳嗅着有一股奇怪的味儿,倒像是下了药的样子。”
苏糖也呆住了,抬手去抚苏糕的脸,惊道:“好烫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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