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笑着，拖着小碧快速冲出shkilla ub。

    吧台内的martin看着袁媚俐那轻盈动人的身影，不由得摇头一笑。

    这女孩，其实内心是热情无比的，为什么会让自己沉浸在忧郁中呢？那并不适合她啊！会是谁让她变得如此呢？肯定是一个她极为在意的男人吧！

    这世上也只有爱情能如此改变一个人。

    冲出了shkilla ub，袁媚俐拉着小碧在人行道上快意的奔窜着。

    小碧不停的哇哇尖叫，惹得袁媚俐更是放纵的狂笑着。

    “哈哈哈太有意思了”她喘息着，弯下了身体，两手支在膝上喘气。

    “天啊！媚俐，你真的太夸张了，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朋友，跟个不定时炸弹一样天啊天啊！”“很很好玩你不觉得吗？呵呵”她拚命喘气，然后蹲下身子。

    “好玩？一点都不好玩！万一烧了shkilla

    ub怎么办？天哪！刚才的火烧得这么大，还有你的毕业证书，你居然把它给烧了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啊！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太怪异了”转头看见袁媚俐仍弯着腰在喘气，小碧不停的咕哝着并摇头。“我看你快点回家吧！你今天的情绪不太稳定，还喝了这么多酒对了！你的身体不太好，还有气喘，喝这么多酒会不会有问题啊？还有，你──”

    再转过头，袁媚俐的两只手正无力的支靠着水泥墙，她的头抵着墙，从背后看来双肩正颤抖着，而她喘息的声音在渐渐沉寂的夜里显得愈来愈大声。

    “媚俐，你怎么了？你还好吧？”

    “我好喘呼吸器”她攀附着小碧，手指关节泛白，像是捉住了唯一的浮木般不肯松开。

    “呼吸器？哪里？放在哪里啊！媚俐，你不要吓我呼吸器到底在哪啊”小碧紧张得哭了出来。

    她动作迅速的翻找着袁媚俐的包包，最后干脆将包包里所有的东西倒出来。

    袁媚俐整个人狼狈的伏跪在地上，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呼吸器，大大的吸了一口，喉头得到了暂时的扩张，她才终于松软无力的靠在小碧的身上。

    她的脸色苍白、唇瓣干涩，虚软无力的合上了眼，这模样和刚才那个放肆狂劣、在大街上奔跑的健康女孩有着极大的对比。

    小碧心疼的搂着袁媚俐的肩膀，而这时，她合起的眼睛流出一滴又一滴的眼泪。

    “媚俐，你到底怎么了？如果心情不好就说啊！说给我听，别闷在心里”

    “我刚才要是死了一定会把你这个胆小鬼给吓昏呵呵”抹掉了眼泪又再度落下，袁媚俐索性不再擦拭。要哭就哭吧！她真的很难过难过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媚俐，你这个样子，让人好担心。”

    “你不要理我肩膀借给我一下就好了”说着，她伏在小碧的肩上尽情的哭泣。

    小碧也只能尽量安慰她了。以媚俐的个性，有些话她想说就会说了，不想说的话逼死她她也不会开口，既然是她的朋友，就只能义无反顾的支持她了。

    不知过了多久，伏在小碧身上的袁媚俐终于开口：“小碧，谢谢你今晚出来陪我”

    “说什么谢谢嘛！”小碧捏了捏她的脸颊。

    袁媚俐这会儿终于露出了笑容，她抹掉了眼泪，又哭又笑的说：“我哭成这样，很丑，对不对？”

    “不会，就算是哭成了大花猫脸，你都一样的美，怎么说你都是咱们班的班花嘛！”

    “是吗就是比不上她”想起了颜韵，袁媚俐咬住了唇瓣。

    “比不上谁？”小碧问道。

    “我哥回来了，还带着未婚妻，他的未婚妻长得很漂亮、很成熟、很有味道，谁都比不上”

    “之前不是听你说他出国了吗？现在是打算回来长住？还是只是暂时停留？他回来，你不高兴吗？不然怎么心情似乎不太好？”

    “你问了好多问题喔！”袁媚俐皱了皱哭红的鼻头。

    “我是关心你啊！你刚才又哭又闹的，还犯了气喘，我真的被你吓死了。”想起刚才的情况，小碧仍会心惊。

    “他一回国就打了我一巴掌算了，反正就当我小时候欠了他的吧！以前他被我整得惨兮兮的，这一巴掌之后就互不相欠了。”袁媚俐耸耸肩，脸上的表情是故作不在乎的。

    “他打你？”小碧瞪大了眼。以她对媚俐的了解，谁敢招惹她都已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更何况是动手，而媚俐居然还一副不想计较的模样？

    “算了！不说那些了。”袁媚俐拍了拍裙子，站起身。

    夜晚的风似乎特别冷，袁媚俐双臂环胸，突然觉得有些寒凉。

    “那你现在打算如何？你回不回家？伯父、伯母在电话中似乎满担心你的。”

    “回啊！怎么不回？那个家又不是他袁在昕一个人的！”说着，她心里却觉得有一丝怅然。

    “快十二点了，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回去？”小碧问道。

    “不用了，都知道时间晚了，你就快点回家吧！我自己叫车回去就行了。”

    “这样”小碧仍是不放心“你确定你可以？”

    “没问题啦！刚才只是一时情绪激动，不会再有问题的。”

    袁媚俐当下招来一辆出租车，将小碧推进车中，道了再见之后便关上车门。

    看着渐渐远去的出租车，袁媚俐又在人行道上溜达了好一阵子，直到深夜一点多才拦出租车回家。

    悄悄的推开家门，袁媚俐脱下鞋子，蹑手蹑脚的走进屋内。

    客厅里一片漆黑，在确定厅里没人之后，她才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外头实在太冷了，而她只穿着无袖上衣，又在外头游荡了这么久真是凄惨的一天。

    冰凉的脚踩在温暖而柔软的地毯上，她忍不住舒适的低呼了一口气，才想走上楼，却赫然听见低沉的男性嗓音，

    “终于肯回来了，夜归的少女。”

    她心惊的转过头，确定了站在黑暗中的高大身影。

    镶嵌在墙壁上的艺术圆灯登时亮起，袁在昕那张严厉的面孔也在她的眼中变得清晰，虽然早猜测到是他，但她仍不免因为看见他的怒容而吓一跳，不由得退了一步。

    “平常你都这么晚回家？”他盯视着她。

    她没有回答，只是别开脸庞，不愿看他一眼。一看见他，就让她想到下午的那一巴掌，就让她想到他对颜韵的呵护和温柔！为什么一面对她，他就非得摆出冷漠而严厉的脸色？

    “说话！袁媚俐！”

    “你、管、不、着！袁在昕，你管不着，听见没有？”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充分表达出心中的不满。

    “真不知道爸妈这些年都是怎么管教你的，让你变得这么任性无礼”他摇头，继续道：“或者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两面人，永远只让人看见你乖巧懂事的一面？”

    “哼！那你不是更应该感到荣幸吗？袁在昕。”她侧脸看着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这种乖张、任性、傲慢、无礼、又骄纵的一面，向来只有你看得见，也只给你看见。”

    哼！他以为他是谁？他以为自己虚长了她几岁，就想代替爸妈管教她吗？

    “你──”他气得握起拳头。

    她听见他的手指关节发出喀喀作响的声音。

    “你又想打我了吗？袁在昕，在我的眼中，你根本什么都不是，你也没资格管教我！”

    “我是你哥哥！”他愤怒的对她低咆。

    “你不是！我没有哥哥，我只是你们袁家捡来的孤儿！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你管不着！”说完，她转身冲上二楼。

    其实，她不想说出这么绝情的话，这样的话要是让爸妈听见，不晓得会多么伤心。

    这些年来，他们是真的把她当作亲生女儿看待，他们对她的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袁在昕不是这样逼她的话，她根本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自甘堕落，你已经无可救药了！”

    看着袁媚俐的身影，袁在昕气愤的怒声咆哮，但她已“砰”的一声关上房门，丝毫不理会。

    这样的袁媚俐令人头疼，袁在昕无力的坐回沙发上，点了支烟，任烟雾渐渐模糊视线。

    他不明白他们两人为什么始终水火不容般，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他沉默的抽着烟，开始试着厘清这些年来对媚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