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非就是自卑心理,如果基于力量之不足,无法取得师妃暄这样的绝色,那也就罢了,或者如果是为他人妻,见得情深,不忍破之,也可算是君子,可是如果未嫁得,如果连心中都不敢想,或者有了力量也不敢取之,那此人武功再高,力量再强,也不过是怯弱如鸡之辈。
或者是这个男人的下面有问题。
在此之世,美女如云,各有所绝丽之处,就如风景如画,各山水自有独得之妙,立誓最强最高的男人,就应该就见色起心,把那些动得我之色欲的女子,一一收到后宫,然后就可以或细嚼慢咽,体会其嫣然一笑举手投足的风情,或者焚琴煮鹤,杀之鞭之,都有何不可?
师妃暄也许就是菩提树上的昙花,无爱无恨,无悲无喜。可是她既然入世,搅来一身风尘,掀起无数爱恨,自然也应该受得花来凋零之命,那些希望与她拈花微笑,共度此生,甚至相忘于江湖的人,都是痴人,张宣凝从不需要她的心灵,再美再丽,随手折之,随手弃之,化得春泥,也就是了。
当然,此时想法,未必是将来想法,也许见得真人,会有新的感动,假如真的爱上,也就爱上了,那就到时候再说吧,善恶在我,取舍在心,一切无非随我心念而已。
这些想法,张宣凝当然不会说出,虽然侯希白对他很不错,但是如果上面的话说出,此人也必恼羞成怒,或者觉得亵渎了心中的仙子,立刻翻脸也说不定。
当下,举杯,微笑,两人均一口饮尽,半滴不剩,然后相看而笑,尽其快哉。
放下酒杯后,张宣凝又笑着说:“那至美之女就不去说她,在现在世上,论文才风流,论书棋画琴,又有谁独领风华于一世呢?”
“论文才,世上少有几人能够与张兄匹敌,王通治儒甚深,但是与文才上,还是不及张兄才情,但是论得女子,让我想想,也许石青璇可说得,她幽雅恬静、似桂如兰,当日曾在夕阳下吹箫,让我听得迷醉,或者又有天下第一才女尚秀芳,以情入歌舞,颠倒众生。”
张宣凝目中精光大起,哈哈一笑:“听了此言,我真是心而往之,我真想,见见这二位不世之女呢?”
谈话到此,目的已得,他也不想继续说下去了。
就在这时,沿途中又闻得了搏杀之声,就算此时平静安详,但是外面还是乱世之始,人间就是如此,抬头望向天上,明月照得荡漾的水波上,入得窗口中来。
此生于此世,如何才能算不负此生?
杀戮之意,重新流进他的血液内,他的眼神转为平淡,然后笑着把酒杯放下,再拱手作礼,说着:“侯兄,你可停得半夜船?”
“当然可以,不知又有何事?”侯希白一呆,似乎才从刚才的回忆中醒悟过来。
“见得月光如水,微波荡漾,又有酒意数分,我就想拔得刀来,多杀得几人。”张宣凝笑着:“如此乱世,可杀之人多矣,不杀之,岂对得起天下黎民,又怎么偿得破坏我们月下赏湖之乐的罪过呢?”
说着,他就直接跳了出来,翻身而上,直扑到岸上,就在扑上去的一刹那,一种生与死的刺激,就心中泛起。
此,应该是手掌大权翻云覆雨,又或与男女相欢相乐可相比喻吧!
既生于此时。
或死于此时。
侯希白脸色大变,文才风流,谈笑无忌,拔刀于世,杀戮决断,此人,与自己师傅,真是太神似了。
直如师傅少年青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