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十一年九月二十三日
日夜赶路后,张宣凝终抵达了目的地。
运河直通到余杭,但是会稽郡正是沿海,也见到江水滔滔,自西而东,滚流不休。
此时,大地逐渐沉黑下去,张宣凝卓立一座小丘之上,远处隐见会稽郡的***。
赶来的,是李播,他青衣飘飘,欣然说着:“贤侄这一年多来,当是进步神速,几可进窥第一流境界,与名声而言,二个身份都名传天下,这对贤侄的大业,有着相当大的作用。”
张宣凝耸肩说着:“所以我就索性拿着破军之刀,想必有心人如是仔细调查,也可以知道我和石无忌是同一个人,这时,就可利用圣上赐予我的官职来影响了,有没有官职,还是完全不一样的,没有,那是草寇,有,就有安身立命的身份了,至于武功,我还必须一段时间,才能臻达一流境界!”
一流高手,其实就已经开始先天之境,可是一日邪气没有完全消化,就自然无法真正臻达一流境界,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968965
李播露出缅怀回忆的神色,目光深看着夜中的会稽郡,悠然神往的说着:“看见贤侄如此英姿勃发,我就想起你父你祖当年,如今,是你来纵横天下了。”
张宣凝默然不语(注,我写错了,张宣凝大业九年十五岁,现在是大业十一年,就算虚年也只有十七岁。现在和李世民同年)。
李播瞥他一眼,又问着:“贤侄,这样快,就要起事了吗?”
“就是如此,时不待我啊!”“哦,正想听贤侄所说。”李播感兴趣的说着。
“那就请世叔指点了。”
想了想,大体上组织了一下,张宣凝就说着:“我把天下分成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就是大业五年之前,虽说也有一些草寇,但是大体上威压天下,可所谓江山铁桶,四夷臣服。”
“虽然说开运河,是大业元年就开始。每月役丁200人,但是,民可驱之,因此后果是在大业五年之后,役丁死者十之四五,不断积累。导致了百姓困苦,怨恨勃发,因此天下开始大乱!”
“于外而言,突厥(此是指东突厥)四分五裂。启民可汗依靠亲近大隋的国策,在东突厥的内部争斗中胜出,由于根基不稳,汗位不固。实力不足,因此启民可汗娶义成公主,终其一生,而进贡不断,但是启民可汗在隋大业五年去世,其子咄吉世为始毕可汗,其时,突厥王廷,已经强盛。因此就算大隋未衰,也必有一战,何况大隋妄用民力,内乱而起呢?”
“因此大业五年,内外格局都发生变化,大隋开始衰败,但是此时,大隋还非常强盛,因此与内而言,还可平内乱。与外而言,还可慑突厥,所以始毕可汗还是勉强称臣。”
“但是情况继续恶化,圣上三征高丽,折损元气过巨,而乱民起义也已经出现燎原之势,最重要地是,各地官家门第,也开始不安本分,直到今年大业十一年,突厥公然袭击圣上,而各大世家门阀又正式开始密谋对抗朝廷,因此,可所谓天下大乱,就在今年。”
“今年不起,来年无多,就没有趁乱而起的时机了。”张宣凝总结的说着,这是结合了他所看见的情况,又结合了未来历史的判断,因此精辟无比。
李播顿时动容,眸中闪过无法相信的神色,思考了一下,又问着:“那贤侄,又何以选择会稽郡?”
“起大事,必占空白之地,小侄如是还有世家,自然当取富强之地,作为帝王之资,但是小侄现在白手起家,兵不过上百,自然要取其空虚死角之地。”
“自魏晋以来,会稽大兴,是南方最富庶的地区,又得运河之终点,再加上会稽郡少有实力,正是空虚,而杜伏威李子通之类,又集于江都附近,占有历阳,事实上隔离了隋军,可以说,我得会稽郡,极其富裕,又无人攻我,大可集精兵,修政治,然后上可沿运河而上,下可蚕食更南的郡县,可所谓帝王之资也!”
“再说,你可知杜伏威先后击败隋将宋颢,合并苗海潮、赵破阵等部起义军,势力大盛,本无需外援,但是今年却偏偏和李子通部汇合,却不料李子通企图吞并杜伏威部,对杜部进行突然袭击,杜伏威受重伤。隋军乘机攻击,杜部惨败,此时,无论是李子通部,还是杜伏威部,都元气大伤,偏偏大隋精兵还在北方,又被隔离,所以都无法攻我,因此,我取会稽郡,正是其时。”
“可惜,如是杜伏威不受此劫,必可卷席南方,至少也可成对峙南北之格局,却因为错信李子通,急于求成,导致前功尽弃,实力折损十之八九,此人虽是足智多谋,勇敢善战,也可再兴,但是却已经耽误了战机,再加上处于大隋重点围剿之人,地理位置也是不佳,因此此人再无夺取天下之机了。”
“无论南北,无论官贼,这时都无暇顾我,虽有谋士如雨,将才如雨,精兵万众,也是鞭长莫及,可所谓天时,地利,人事,此一时之间,都在我手,岂不成事?再有延误,无非自取死路。”张宣凝哈哈大笑,这就是阳谋了,就算这时人人知道他要事,也无济于事,谁也阻挡不得。
李播默然无言,大家都是聪明人,再说什么也是枉然。
张宣凝起事之心,已经不是任何天花乱坠可以动摇了。
“那贤侄如何取之?”
“大隋以北统南,对南方多猜忌,三征高丽,又事实上抽调南方精兵,因此会稽郡中,兵也不过一千,正可取之,何难之有?”张宣凝冷笑地说着,他回头望着自己的部下,这时,张一张三,各领二十余人,而扬州原本竹花帮中,也来了一些人。
连同那批少年,也总共不过六十八人。
离开了扬州,桂锡良就任副香主,与苏爷结交甚好,以幸容为军师,事实上已经开始独立,而周奉和江风相对孤立,正因为如此,所以张宣凝知道了情况,就召见周奉和江风,简单的试探后,纳为己用。
周奉和江风本来就不得意,当下就重回旧主,不过他们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香主竟然图谋起事,要夺一郡之地,个个脸色苍白,又眼神如火。
“香主,我已经和城中的帮会联系上了,摸清楚了底细,城中共有三个帮会,分别是徐家帮,是徐家子弟,有八百人,但是多在徐家寨,城中可战之人不过数十,但是同一家族,很是团结。秦把头有八十人,多是精壮,在城中,而城中最强者,是乌衣会,有千余会众,可战之人有三百。”周奉回答的说着。
“有无内应?”
“秦把头手下有一个焦烈地人,似乎有点意思,不过他以为我们是绣花帮的先锋。”
“那好,我们就以秦
第一个对象,行雷霆一击。”竹花帮在南方也算是宣凝心想借此名义也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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