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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昭点点头,又是一字不漏地重复了一遍。
卫瑾心中欢喜极了,没想到阿昭不仅仅天资聪慧,而且还过耳不忘。如此人才,若是能由大长老培养,假以时日定然能超越自己。
卫瑾问:“阿昭,你想进天山派么?阿昭你天资聪敏,若能由天山派的大长老亲自教导,你的未来定然能比为师更好。”
未料阿昭的眼眶却倏然红了,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阿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师……师父不要阿昭了吗?阿昭做错了什么吗?为何师父不要阿昭?师父,阿昭错了,阿昭不该想着因为师父食量小才愿意把鲲分给师父的。阿昭错了,师父不要赶阿昭走,”阿昭哭得好不伤心,泪珠子一颗接一颗的,“师父,阿昭把鲲全给师父,阿昭不吃了。”
这……这……这女娃儿怎么说哭就哭?
卫瑾傻了眼,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不许哭!”卫瑾忽然喝道。
阿昭立马噤声,咬着唇,泪珠子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哎呀,他方才是不是有些凶了?卫瑾轻咳一声,声音也温和下来,“当我卫瑾的徒儿,以后都不许哭了,知道么?”
阿昭用手抹了抹眼泪,点点头。
卫瑾叹道:“为师方才就是一说,你若是不愿,为师定然也不会强迫你。”
阿昭带着哭音说道:“阿昭不要去天山派。”
“好,你不去便不去。”
阿昭又伸手抹了抹泪水,双眼哭得红肿红肿的。卫瑾瞧着,心里慌得很。他叫来采青,吩咐道:“今日的午饭加上鱼吧。”
采青应声。
阿昭这时也不哭了,卫瑾软声道:“为师不爱吃鱼,你不分给为师吃也没什么干系。”阿昭一听,总算露出笑靥来,眉眼弯弯的。
“阿昭明白!”
卫瑾暗叹一声,他的徒儿怎么就总惦记着吃的。要是庄子晓得阿昭心心念念着想吃掉鲲,怕是会气得从地下蹦出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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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昭心满意足地用了午饭,饱饱地打了个嗝,盘子上是满满的鱼骨头。
阳德管事走进来,先是伏地行了一礼,而后方递上一张拜帖。“公子,是给阿昭小姐的拜帖。”阿昭呛了下,瞪大了双眼。
卫瑾倒是笑了下,“哦?是谁想来见阿昭?这么快就有人慕名而来?”
阳德管事道:“回公子的话,是太尉府上的食客周牧。周牧说识得阿昭小姐。”
卫瑾望向阿昭,阿昭摇头道:“师父,阿昭不认识。”
卫瑾道:“让他进来吧。认不认识,看一看便知道了。”阳德管事应声而出。卫瑾对阿昭道:“以后少不了会有人来拜访你的,与你结交,你是我卫瑾的徒儿,得好好学着如何应对这样的场面。”
须臾,一黑衫青年踏着木屐进来。
他向卫瑾一拜,道:“在下周牧,乃是太尉谢凡府上的一名食客。牧久仰卫公子之名,请公子受牧一拜。”卫瑾也不拒绝,坦然受之。
周牧起身后,目光落在卫瑾身侧的阿昭身上。
他一愣,而后方反应过来,笑道:“阿昭小姐与前几月变化甚大,牧险些认不出来。”那时的小童浑身脏兮兮的且蓬头垢面的,是雄是雌也难辨。不曾想到短短数月,竟是变化如此大。如今哪里还有当初的落魄模样?
阿昭惊喜地道:“原是恩公。”
阿昭起身向周牧一拜,“阿昭再次多谢恩公赠馒头之恩。”若无周牧,若无老乞丐,她何来今日?
周牧当时也不过是无心之举,不曾料竟会给自己带来升官加爵的机会。他已是受了阿昭的恩惠,此刻周牧也不敢全受之,仅仅是受了半礼。
周牧落座后,与阿昭笑道:“士别三日,阿昭小姐当刮目相待。”
阿昭不知该如何回答,悄悄地瞅了眼卫瑾。卫瑾自顾自地喝着酒,仿佛没有看到阿昭望过来的目光。阿昭晓得师父这是要让自己应对了。
她咧唇一笑,不知说些什么,干脆不答。
周牧又含笑与卫瑾道:“公子当真好眼光,那一日重光谷中,集聚三国显贵,却唯独公子一人一眼就察觉到了阿昭小姐的天资。阿昭小姐能过耳不忘,实在世间难得。放眼三国,也未必能寻得出五人。”
卫瑾一听,道:“哦?还有谁?”
周牧道:“谢太尉之子谢年从小就便聪慧过人,亦是如阿昭小姐一般过耳不忘。”周牧又笑道:“说起来,谢小公子的年岁也如阿昭小姐一般大。”
卫瑾道:“也是六岁?”
周牧道:“然。且谢小公子还有个妹妹,比谢小公子小一岁,生得娇憨可人,颇有谢年之风。阿昭小姐若能与他们结识,定能相谈甚欢。”
卫瑾正愁着要去哪儿给阿昭找几个同龄人来结识,如今人就给送上门了。他问道:“谢年的妹妹唤作什么名儿?”
周牧答道:“单名一个娇字。”
卫瑾抚掌笑道:“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