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道:“是吗?那可能是我心血来潮,脑子抽了吧。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累了,我明天还要上班,睡吧。”
说完之后,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上,隔绝了他的世界。
呆呆的靠在门后,那时的她竟然没有哭,只是感觉有些麻木。
心痛吗?或许是痛的。
只是太痛了,痛得都麻木了,所以连难过都说不出来。
随后,她听到他在门口敲门:“秋落,你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及时赶回来,不开心了啊?”
一句话,忽然让她泪如雨下。
感受到面上的湿润,她不由得伸手一摸,却原来她落泪了。
人都是感性记忆的动物,她记得以前她压力太大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他都会问她是不是不开心,然后带着她去玩,各种讨她欢心。
而如今,这个人变了。
如今他想要讨欢心的人再也不是她了。
他在门外接着解释:“秋落对不起,我今天真的太忙了,陪合作商喝酒喝到了十点多,后来他们又说要去唱歌,所以耽搁了。”
白秋落没有追究他说的话是真是假,而是淡淡道:“我没有不开心,你快去睡吧,我也睡了。云舟,晚安。”
第二天,他们分开各自去上班,她没有歇斯底里的闹,也没有要分手,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一样。
白秋落心里明白,他在她的心里是有位置的,是她唯一的亲人,在一切都没有公开在光天化日之下,她做不到主动挑明,甚至为此去伤害他,因为那会让她输得一败涂地。
哪怕先受到伤害的人是她。
所以她故作不知,给他主动开口说离开的机会。
好在他忙于工作,基本上两三个月才会去公寓见她一面,他们联络全靠手机,不用她来面对和他相处的糟心的场景。
或许上天是故意要惩罚她让他等待多年都没能修成正果的事儿吧,所以她等了一年也没等到他的说分手。
而是在她二十八岁的这年,等到了他和他的劈腿对象鲜血淋漓的车祸场面。
而她亲自动手术救了他们。
她不会忘记当时所有同事看她的目光,既关切又担忧,还很同情。
因为他们伤得实在是太重了,在场的医生都没有能够为他们动手术的资格。
而有资格的那两位刚巧在那天有个联合大手术在做,手术时长最起码要十个小时往上。
他们当时的情况危急,也就是说,除了她,没有人能救他们。
于是,她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下亲自操刀,救了她的男朋友和他的劈腿对象。
再然后,她就因为疲劳过度,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休息时穿越来到了大苍。
这些记忆一直存在她的脑海里,漫长又深刻,她本以为她忘了,却原来没有。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想起这些事情来,心情是平静的,甚至没有半点的波动。
所以她甚至能分心去听邵南初说了什么。
她听到他说:“白叔和陈姨是很好的父母,落落,我很羡慕你。”
从回忆中抽离,她知道邵南初的情况,生母失踪多年生死不知,而生父却是因为憎恨生母而不待见他,甚至可能想杀他。
这样对比起来,如今的她倒是比他幸运得多。
她忙抓着他的手,认真道:“南初,当初不是说了吗,等我爹娘找回来,我家就是你家,我爹娘就是你爹娘,你忘了?”
邵南初眸光生暖,看着她道:“我记得,怎会相忘?”
他们经历过的每一件事,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不曾忘记。
“落落,他们很担心你。知道你被孟云舟带走的事情,他们一直牵肠挂肚。他们会追问我你救出来了没有,若是说没救出来,他们会担惊受怕,若是说救出来了,可你却不愿意去看他们,结局也不会有更多的改变。”
“而且你这伤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好的,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伤口才能愈合,彻底长好最起码一个月往上,你忍心让他们担惊受怕的度过?”
邵南初的劝说总是能说到关键的地方,能让人完全没有办法反驳。
所以白秋落哑然了好一会,终归还是嘟着嘴巴答应了。
“好吧,只能回去面对唠叨了,哎。”
邵南初见她嘟着嘴巴,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浅笑来,凑上前啄了啄她的唇瓣,低低道:“别怕,待我忙完,我回来陪你一起接受唠叨。”
白秋落顿时眼前一亮,抓着他的手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食言。”
“好,不食言。”邵南初应了,随后嘱咐道:“你手上有伤,自己记着点,尽量不要用手,便是要用也不要太用力。庄子里有下人,只管使唤。”
被他关切,白秋落甜甜一笑,“知道了啦!南初你没发现你还没有老就开始唠叨了吗?”